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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到底也不能认定，毕竟宫里的人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便是做戏。

  因着6倾淮动了怒，所以下头的人都尽快办着手头的事，如此节骨眼上，若是出一点小错，都极容易丢了性命。

  刘知秋突然得知陛下召见，还有些疑惑，问来传的公公道：“公公是否弄错了，我向来侍奉的都是后宫的主子，陛下的脉案都未曾见过，陛下又怎会传我过去？”

  来传人的小太监看了一眼周遭，低声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今夜传了院判大人过去给住在临华殿偏殿那位诊脉，竟是中毒的脉象，陛下动了大气了，这会儿传了太医院所有大人过去。连不当值的太医都连夜出宫去请了。”

  刘知秋听见小太监这么说，心里一紧，心不在焉地开口问道：“这个时辰，宫门不是已经下钥了吗？”

  “是啊，可陛下要开宫门，谁又敢多说一句。”

  南锦的规矩，酉时宫门落锁之后，除非特别急的事，否则不轻易开。

  刘知秋这会儿才真正的害怕了起来，随着小太监走在雨中，听着雨声，有些心慌意乱。

  “大人，走快些吧，若是迟了，恐陛下怪罪。”小太监开口道。

  “哦，好。”刘知秋回过神来应声道。

  到临华殿，就看见廊下站着一群佩剑的侍卫，不免心生惧意。唐祝已经在廊下候着了，看见刘知秋来，客气地叫了一声：“刘大人。”

  “唐公公。”刘知秋亦唤了一声。

  “请吧，陛下让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诊一遍。”唐祝一边说，一BBZL边领着刘知秋进去。

  “好。”刘知秋应声，心却跳得极快。

  进到偏殿诊了脉出来，便被唐祝领着去了正殿，正殿内，6倾淮坐在龙椅上，前头跪着一地的人，为的，正是太医院院判，邓清希。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位同僚，想来，应当也是刚诊完脉过来。

  见邓清希神色惶然的样子，刘知秋有些怕，开口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起身吧。”6倾淮应声。

  “谢陛下。”

  “你可诊出什么了？”6倾淮开口问道，看向刘知秋旁边的太医。

  “回陛下，姑娘脉象浮细而又沉，是中毒之症。不过，此毒不深，开一个方子，服用半月可解。”

  “你呢？”6倾淮转而看向刘知秋问道。

  “微臣同李大人看法一致。”

  宫里当值的太医近乎都诊过了，大多是单独询问的，并没有相互串通的机会，他们的说法大多一致，想来，应当就是如此了。

  “陛下，药拿来了。”唐祝在门口开口道。

  “进来。”6倾淮应声。

  在场的所有太医一颗心皆吊着，照着现下的情形看，已经不止是邓清希一个人的事了。依着陛下暴戾的性子，说不定会让整个太医院都……

  刘知秋想到这，手莫名有些颤。

  唐祝拿着药进来，一帖是干的，一帖是已经熬煮成汤药了的。

  “张太医，你瞧瞧。”6倾淮未叫邓清希，而是叫了张城。

  张城先是打开了干的药材，每一样药都仔细查验，最终捻了茯苓表面的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接着端起旁边的水漱了口。之后又尝了尝熬煮好的药，漱了口，才同6倾淮禀告道。

  “回陛下，邓大人的药方并无问题，问题出在这药上，这药有人动了手脚。茯苓的表面，沾了些许蒲槿粉，下毒之人极其谨慎，分量不多。但若是长期服用，毒在体内长期积累。中毒之人不会死，但会形迹疯魔，疯疯癫癫。”

  第六十五章

  “形迹疯魔，疯疯癫癫。”6倾淮坐在位置上，阴恻恻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轻，但因着正殿里头安静，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且听得清楚。

  分明只是轻声重复了一遍，可让人听着，心里无端毛。这大抵就是帝王，明明6倾淮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

  “怀远。”6倾淮摩挲着腰间的香囊开口吩咐道，“将经手过此药之人皆带到殿外廷杖，直到他们吐出来为止。”

  “是。”顾怀远拱手应声道，接着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陛下，敢问邓大人？”

  “带下去。”6倾淮应声。

  “是。”

  顾怀远话音刚落，邓清希便开口求饶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陛下……”

  邓清希开口求饶的同时，旁边的那些太医皆跪下求情道：“陛下，邓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想来，是断断不会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的。”

  6倾淮扫了一眼下头跪着的一片人，嗤笑了一声开口BBZL道：“断断不会？既如此保证，那你们便替邓清希受罚吧。”

  6倾淮此话一出，方才开口的那些人便都噤了声，殿内一时安静得厉害。邓清希知道求也无用，也就安静了。

  顾怀远将人带出去之后，6倾淮接着开口命令道：“张城，你去开方子。”

  “是，微臣遵旨。”

  唐祝让人将纸拿进来，张城将方子写了之后，唐祝伸手接过，正要呈给6倾淮，看了一眼6倾淮的神色，便停住了。然后便听见6倾淮道：“其他的太医到了吗？”

  其他的太医，便是指在宫外那些不当值的太医。

  “回陛下，到了，此时正在西偏殿候着呢。”唐祝应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