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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求亲尚怀远（第1页）

仇恨是颗种子，一旦扎根，疯长迅，曾经，尊贵的公主，现在，卑下的亡国子，小女孩碎了，再无拼凑的可能。

沈妙妙一战成名，帝都城内的百姓都在讨论着女将军的丰功伟绩。沈妙妙在出的前一天，返回帝都城，回绝了寒启的邀请，沈妙妙换了便服去到女人的院子小聚。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快快敷上吧！”

才进门，女人便嗅到沈妙妙身上淡化的血腥味，刀剑无眼，上阵杀敌，受伤已是家常便饭，沈妙妙习以为常，女人倒是惦记在心。

婢女放下帷幔退至屋外，沈妙妙褪下上衣，露出背上简单处理过，还在渗血的数道伤口。

女人解开绷带，先刮掉感染脓的粘物，随后倒出金疮药，撒到伤口处。

“嘶……”

“疼吧，忍忍”

沈妙妙咬紧下唇，额头冒出的冷汗足见背上之痛。女人未做停顿，继续手上的动作，见惯了伤病，便明白个人的情感再丰富，都抵不上一味良方对病患的帮助。

干净利落，女人重新帮沈妙妙包扎好，转身掀开帷幔，走到外，清洗手上的血污。沈妙妙慢悠悠起身穿衣，穿好，又坐下一阵休整。

“早晚各一次，四日便可痊愈，别沾水、沾酒，忍上几天，好了再补上”

女人甩了甩手上的水，悠悠说道。

沈妙妙点了点头，她是小伤不断，该注意的，她比郎中更清楚。休息一阵，沈妙妙身上轻松多了，走出帷幔，落座，端起茶盏，品上一品女人亲手烹煮的药茶。

“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你家兄长个个骁勇善战，他们去了亦能妥善处理。你，白搭上一身伤，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也不会领情”

女人斟满沈妙妙饮空的茶盏，面上似有愠色。

沈妙妙同悟风的恩恩怨怨，女人再清楚不过，先前见沈妙妙对悟风冷漠至极，想着应该是真放弃了，现在反过来再想，沈妙妙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的命数之中，无你的存在，你这般执拗不自醒，可是想把自己搭进去?沈老将军可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怎好叫耳顺之年的父亲时刻为你担惊受怕。男人多的是，他究竟好在何处能叫你认了死心眼，不肯变通?我不懂，非常不懂啊！”

情爱于女人已是镜花水月，碰不得亦不想碰，缘故便是这东西害她母子不浅。只要忆起那段过往，女人便是夜不能寐，痛彻心扉。

“这世上，总有虚伪之人，他们表里不一，却爱彰显自己如何的情深义重，仗着有傻的倒贴便为所欲为，装无辜，立深情人设，狗屁！全是自私自利的混账玩意。都说人怕妖魔鬼怪，可他们不知，这世上最难懂，最恐怖的可是人心。人心隔肚皮，不亲手剜出来看看，谁能保证，站在你面前的人没有一颗黑硬的心”

女人被伤到体无完肤，手中攥紧捏炸的茶盏一如虎口逃生的自己，捡回一条命却再无可能被拿来使用，裂痕太大，水怎能存放！

沈妙妙能感受到女人强压下的哀戚，紧绷的弦已无松懈的可能，柔韧却无比锋利，一根三尺六寸五，夺人性命于无形。曾经都是怀揣梦想的无忧无虑，现如今，回头已寻不到曾经的自己，她们死了，死在了被倾心之人凌迟的漆黑漫长。

死寂的气氛在宽敞的屋子越浓烈，女人转头对视沈妙妙，那冰冷中杀气暗涌的目光叫见惯死亡的沈妙妙心脏不由一紧。相似的目光，年幼的沈妙妙撞见过一次，只一眼，一连数日的噩梦缠身，啼哭整晚。沈妙妙畏惧寒启，自心底的恐惧，她不懂，毫不相干的俩人，为何目光竟能高度相似。

当然相似了，女人是寒启遗忘的正妃孙思淼，得姜仲海相助，换了新身份重新活一次。寒启把孙思淼忘得一干二净，孙思淼可没他的幸运，人获新生，可心却要被生拉硬拽回过去，一次次被刀成血淋淋。

“也许，真要在我与他之中，选一个彻底消失，这般，剩下的那个才能看清前路”

寂静的深夜，寒启独自坐于案前，沉思。适才，他又做了相同的梦，梦中浑身淌血的女人怀抱着僵硬的死婴，无声哭泣。眼泪该是透明温热的，可女人流出的血泪却是脱离深凹的眼眶瞬间成冰，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自寒启苏醒，每晚闭眼便会看到这段陌生的场景，他并不认识那个女人，可女人的悲泣却叫他心如刀绞，每呼吸一下，身体便要被活生生捅上一刀的煎熬。

“此梦，微臣，无解”

寒启找到悟风解梦，悟风的回答简洁明了，不给寒启假想的空间。

光华宫内，孙思淼存在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寒彻救活了寒启，却丢了寒启重拾记忆的线索，那盒被隐藏起来的画像成了寒启唯一该被质疑的证据。

“王上可曾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件事情频繁生，或者某一点刺激到神经，脑海中便会形成与之相关的构建影像，可自行构建的影像是虚假的存在，过于执着，便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悟风的意思是寒启自己想多了，没有的事情，别整天胡思乱想。可，真是寒启胡思乱想吗？当然不是，只不过，对寒启而言，这种解释才是正确无误的。

经小女孩一事，尚怀远被罚在房中静思己过，整整一个月不得踏出房门。现下，惩罚结束，再出来，刺眼的亮光叫尚怀远睁不开眼。

“你可算出来了！”

在外等候的寒彻提着一篮新鲜玩意跑到尚怀远面前献宝。深思熟虑过后，适婚的寒彻决定迎娶尚怀远为妻。

“二殿下，我不会嫁到您宫中，此事望您勿再纠缠”

寒彻要娶，尚怀远可没说要嫁，皇室一员，此等殊荣，尚怀远才不稀罕。

绕过挡道的寒彻，尚怀远去往紫菡轩。一月不见，尚怀远最担心的是悟风，事突然，悟风跪在寒启面前，不惜以自身性命担保尚怀远的清白。法不容情，悟风在挨着五十大板后，才得机会暂保尚怀远。

悟风很平静的告知了尚怀远，事件的后续。

“经此一事，你我需长个记性，他日再有类似事件生，万不可轻易的同情心泛滥，错把恶人当苦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仔细记心上”

引以为戒，故悟风语重心长叮嘱尚怀远。

“师父，徒儿记下了，日后定谨慎行事，不再给您添麻烦”

此事，尚怀远是错的委屈，她一心帮人却反被利用，如此一来，人心疏远，冷漠便是必然。

尚怀远的世界中，很少有丑恶的嘴脸，她相信人心换人心，善良总不会被辜负。可在经历被中伤、打压，她心中的那束不曾泯灭的光被打在悟风身上的板子硬生击碎，她不允许给了她二次生命的悟风为她背负伤害，唯一的家人，她誓死守护。

尚怀远偷偷抹掉眼角的泪，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不能自甘堕落，尚怀远要学习很多的本领，只有这样，她才不再需要被保护，她也可以某人靠山的身份出现，护牢一两个。

徒儿委屈，当师父的怎会不心疼，可在权势面前，悟风也是不得不低头。权可通天，此话很有道理，权利者只要布指令，不可能也要成为可能，他不接受拒绝，正如人类无法摆脱生老病死一般，总得有牺牲才能证明存在的伟大，只是自我消耗终有空，没有了内瓤的空壳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又把小远儿说哭了，你怎么当人家师父的?”

寒彻跑来找忙碌的悟风理论。

“师父教育做错事的徒儿再正常不过，二殿下为何这般愤怒?莫不是真当自己是尚怀远的夫婿便可为其撑腰?二殿，这里是紫菡轩，不是您的宫院，该听谁的，您可要掂量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