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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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志到四国调查优希的过去的过程中，加上他自己的感觉和想像，可以说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聪志对那个被烫伤的小女孩的母亲的无法抑制的愤怒，很有可能就是他对自己的母亲的愤怒的一种情绪转移。

  笙一郎不希望聪志了解事情的真相，主要还是为了聪志。聪志即使了解了真相，也是无法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的。他很可能是先谴责当事人，然后就是诅咒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甚至会厌恶自己。过度的痛苦，会使他切断跟任何人的感情联系。这是一种贬低自己、折磨自己的行为。

  笙一郎想保护聪志。笙一郎认为，聪志的人生走偏一点儿，都是笙一郎的责任。

  路上车很多，到事务所时，太阳已经西斜了。下车以后朝事务所的窗户看了一眼，办公室里人影幢幢。上楼以后一开门，真木广美、聪志和另外两个穿灰西服的男人同时回过头来。

  &1dquo;您回来啦！”广美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一看两个生人那锐利的眼睛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1dquo;嗬，今天就来了，动作可真够麻利的呀，原以为再快也得明天上午才能来呢。”

  上了年纪的警察满脸堆笑地说：&1dquo;您就是长濑先生吧，我是神奈川县警察本部的伊岛。”说着从衣袋里掏出证件，非常认真地打开让笙一郎看。留着有棱有角的板寸的年轻警察也以同样的动作打开了证件。

  &1dquo;这两位警察先生刚到。”广美插嘴说。

  &1dquo;能不能抽出点儿时间来跟我们谈谈？伊岛问。

  笙一郎看了聪志一眼。聪志表情僵硬地站在那里。

  笙一郎对伊岛说：&1dquo;我这儿有工作上的紧急事情要谈，请您等五分钟，只五分钟。”说完不顾伊岛双眉紧皱，转向聪志，&1dquo;久坂君，到这边来，快点儿！别让人家警察先生等的时间太长了。”说完推着聪志就往里屋走，进屋以后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为了不让警察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笙一郎抓住聪志的手腕拉着他往里走了几步。

  聪志甩开笙一郎的手：&1dquo;疼！”

  &1dquo;刚才你都跟警察说了些什么？”

  &1dquo;没说什么。他们问，久坂聪志在吗？我说我就是。”

  &1dquo;还有呢？说详细点儿。”

  &1dquo;他们问，7月7号晚上去多摩樱医院了吗？知道被烫伤的小女孩的母亲的事吗？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很生气，说，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话吗？那个年轻的马上就瞪起眼来，老的说，算了算了，这时您回来了。”

  笙一郎暂且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1dquo;星期六晚上，你在哪儿来着？”

  &1dquo;您什么意思？”聪志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1dquo;星期六晚上你是不是在这儿住的？9点以后你在这儿，有人证明吗？”

  聪志对笙一郎焦躁的情绪产生了反感：&1dquo;不知道！不记得了！”

  &1dquo;为什么？”

  &1dquo;行啦！您怎么也成了警察了？”

  &1dquo;那个母亲死了！你知道吗？那个烫伤了自己的女儿的母亲，遗体在多摩川绿地被现了！”

  聪志的半边面颊抖动了一下，但仅此而已，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

  笙一郎担心起来：&1dquo;没看电视闻哪？报纸也没看？”

  聪志就像戴着面具似的，感情毫不外露，视焦散乱的目光转向窗户。

  &1dquo;那天晚上你骂她骂得那么厉害，医院里的人告诉警察了。这不，警察就来找你了。虽然只不过是在寻找线索，不一定是怀疑你，但是&he11ip;&he11ip;情况都清楚了吧？”

  &1dquo;那是她咎由自取。”聪志小声嘟囔着。

  &1dquo;什么？”笙一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时，伊岛在外面敲门了。不等笙一郎答话，伊岛就把门开开了：&1dquo;你们有急事，我们也有急事，很快就完，对不起了！”说着就跟年轻警察闯了进来。

  笙一郎没办法，只好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聪志腾地坐到了沙上。为了能同时看到笙一郎和聪志，伊岛站在了沙对面，年轻警察站在他身边。

  &1dquo;大概你们都从电视或报纸上知道了吧，我们就是为那个凶杀案来的。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伊岛把多摩川绿地女尸案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紧接着问道，&1dquo;7号那天晚上，你们俩都见过被害人吧？”

  &1dquo;见过。”笙一郎两只手的手指插在一起支着下巴说。

  &1dquo;你们对她是什么印象？”

  笙一郎歪着头回答说：&1dquo;那么短的时间，再加上只顾了抢救孩子，您让我说对她是什么印象，我可说不上来。”

  &1dquo;你们看她有没有被谁瞄上了的感觉？你们在医院附近有没有看见行迹可疑的人？”

  &1dquo;没有。”

  伊岛又面向聪志问：&1dquo;你也没有吗？听说你是最早看见她的。”

  聪志浑身无力似的坐在沙上，两腿伸得直直的，眼睛看着地板，一动不动。

  伊岛对聪志这种态度感到诧异：&1dquo;怎么样？你也说说吧，你可是第一个看见她到医院去的。当时她是什么样子？”

  笙一郎立刻插进来说：&1dquo;这种问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