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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毒蛇伴君眠（第2页）

很可笑，对吧？前面拼了命的立人设，到了这里就顷刻间崩塌了。彼时我小小尝试了鬼瞳教给我的倒反魂格，的确，内心对鲜血的渴望消退了不少。有句话说得很对，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开始越来越依赖倒反魂格。每当欲望侵蚀，我就以倒反魂格的方式来缓解。但奇怪的是，观察哨成员越来越少。一开始我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阿树告诉我真相。

我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做出这样的事！

“您倒反魂格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令我陌生，令我害怕。那些失踪的成员……都是，被您吸干了血以后痛苦地死去的。”

彼时阿树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

我终究还是变成了我讨厌的样子。我终究，还是和使徒同流合污了。我有愧于诸神殿，我刻意不去主动使用倒反魂格。欲望袭来时，我就用自残的方式来保持清醒。

但是，弹簧，反弹了。

我的魂格失控暴走了一次，小半个观察哨毁在我手里。阿树帮我向上面隐瞒了这件事，只说是“战斗减员”，要本部再派遣一批支援过来。

阿树为了我，抛弃底线不要原则。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所以当又一次我失控时，我拼了命的维持住清醒，把手枪塞到阿树手里。我让他开枪，我跪下来求他。我求他杀了我，我不想再这么痛苦了，我不要再这么痛苦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会做弃师背祖的事。”

彼时他是这么说的。他扔掉手枪，紧紧拥抱了我。我吸了他的血，魂格不再暴走了。

蛇毒与我共生，我与毒蛇共眠。

从那以后，阿树就慢慢开始变得虚弱。虽然他总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说他是年轻人，造血能力强。但我哪里不知道他是在骗我哟？食髓知味，我慢慢开始放纵自己。一个月一次、半个月一次、一星期一次，三天一次……我对鲜血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一个阿树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阿树开始愈加频繁的向本部申请支援。江淮观察哨的成员除阿树以外，在短短三个月里已经换了两茬。

江淮的反常，终于引起了本部的注意。

孙主任特地来了一趟江淮。我没见到他，接待他的是阿树。孙主任在江淮只待了一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和阿树说了什么。

“所长，您放心。只是例行询问而已，孙主任并没有起疑心。”

彼时阿树是这样对我说的。

之后信纸留下一块空白。严寒把信翻到下一页，才有了新的内容。

使徒打来了。是啊，许是我的报应来了吧？

我是个罪人，把阿树拖下水的罪人。我和使徒同流合污，背叛了诸神殿。所以，我也是诸神殿的罪人。

我怎么样都没关系，请你无论如何不要为难阿树。

这些罪责应该由我来背负，而不是阿树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助理。让一切罪孽的业火，尽数加诸我身吧。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你帮我对阿树说一声，我从来不配当他心中的好老师。

但至少，我还是江淮观察哨的所长，我有我的骄傲！

信写完了。

严寒捏着信纸，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