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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有人在喊：&1dquo;来了来了。”

  金鲁生刚进来，就被好几个人推着，催着说：&1dquo;快上台，快&he11ip;&he11ip;”

  金鲁生一边被推着走，一边朝后一指，交代道：&1dquo;帮我照顾一下&he11ip;&he11ip;”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主席台。

  安在天看着，金鲁生朝他点点头，一边接过领导颁给他的证书，有人给他戴上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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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七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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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房里，陈科长面前指挥台上的灯全亮了，他吓了一跳，忙按了下去。

  陈科长问：&1dquo;什么情况？”

  对方笑嘻嘻地说：&1dquo;科长，祝贺你荣获二等功。”

  陈科长假装生气：&1dquo;工作时间，不开玩笑。”

  不料，几乎所有的侦听员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1dquo;科长，祝贺你。”

  陈科长眼圈慢慢红了。

  礼堂里，铁院长：&1dquo;现在我宣布荣立一等功同志的名单，荣立一等功的同志有两人，他们是6家炳、安在天！”

  顿时，会场一片沸腾。

  在如潮的掌声中，安在天扶着阿炳领奖。给两人颁奖的是总部领导和华主任，铁院长和罗副院长为他们戴上大红花。安在天在这个过程之中有些走神，他的眼睛一直在向台下看着。

  台下，人们争先往前探身，想一睹阿炳的风采。

  安在天对铁院长耳语一番。

  铁院长转身——台下全是欢呼的人群。

  铁院长对着话筒，兴奋地：&1dquo;静一静，同志们，静一静，我要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专门给阿炳同志&he11ip;&he11ip;不，应该是6家炳同志，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he11ip;&he11ip;”说着，向下示意。

  阿炳妈忽然从礼堂入口坐着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喜极而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以至于浑身哆嗦着，惊恐不定。

  铁院长：&1dquo;6家炳同志是我们7o1的英雄，现在我们请英雄的母亲上台来！”

  阿炳妈不知所措。

  安在天也在台上对着话筒：&1dquo;阿婆，请你到台上来，阿炳在这里等着你呢。”

  金鲁生扶住阿炳妈走出来。

  阿炳一愣，掌声和欢呼声压倒了一切声音，人们从后向前，像潮水一样，纷纷起立。

  台下，金鲁生扶着阿炳妈往台上走，几乎横穿了整个会场。

  台上，阿炳没有叫，也没有激动，而是像侦听一样，认真肃穆的样子，同时往台前一步一步地走着。

  掌声如雷。他其实是在如雷的掌声中用耳朵搜寻他母亲的方位。阿炳的耳朵微微在动&he11ip;&he11ip;这或许是他最难的一次&1dquo;侦听”，但依然难不倒他。当母亲走到他面前的台下时，阿炳像一个明眼人一样，突然大喊了一声&1dquo;妈”，&1dquo;咚”地从台上跳了下去，刚好站在母亲面前，抱住了她。

  阿炳像个孩子一样哭着、喊着。与此同时，台下的人都一层层涌上前，一层层包围了母子俩，会场简直乱套了。在这种混乱中，人们一边在奋力前拥的同时，也在奋力撤退，使母子俩像鸟窝里的两只鸟一样安全。

  台上台下，所有手头有红花的人，都把红花抛向了母子俩。礼堂内的声和情由此而沸腾至极，仿佛要掀翻屋顶&he11ip;&he11ip;

  七号院门口，安在天和胖子在送客，送走的人有铁院长、华主任、总部领导等。

  已是下午了，院内轻风吹拂，滴答作响。滴答声轻缓而又匀称，像是被风吹来的。其实是水龙头没有关严，在滴水。安在天走过来，拧了一把水龙头，未果，又拿了一个脸盆接住。

  阿炳房间里也是一种喧闹后的静闲，阿炳妈在喜悦地收拾一大堆的红花，阿炳坐在沙上，满足地嚼着母亲从家乡带来的鱼干，茶几上还有诸如蕃芋干、桃片等特产小吃。

  安在天和胖子回来。

  阿炳妈忙站了起来，局促地说：&1dquo;&he11ip;&he11ip;领导们都走了？”

  安在天：&1dquo;走了。”

  &1dquo;他们都是大领导吧？”

  阿炳抢着回答：&1dquo;是的，妈，他们都是大领导，有北京来的长华主任，铁院长、罗副院长是我们这里的领导，安同志，是不是？”

  安在天对阿炳妈：&1dquo;你看，我们阿炳现在什么都知道。嗳，你坐呀，这是阿炳的家，也等于是你的家，在自己的家里干嘛还这样局促&he11ip;&he11ip;”

  &1dquo;阿炳他多亏了&he11ip;&he11ip;党的培养，安同志，也多亏了你。”说着，慢慢坐下，又马上站了起来，请安在天吃东西。

  安在天有些无所适从：&1dquo;阿婆，你千万别客气，我跟阿炳就跟兄弟一样。我是孤儿，没有兄弟姐妹，阿炳就像是我的弟弟，我们也是同志。”

  阿炳：&1dquo;妈，安同志说的对，你不用客气。”

  阿炳妈：&1dquo;好，我不客气，我去给你们倒茶。”

  胖子自然拉住她说：&1dquo;我去。”

  阿炳妈：&1dquo;这都解放了，阿炳怎么能叫你来伺候呢！”

  胖子：&1dquo;铁院长和安副处长都说了，我来照顾阿炳，一样是为人民服务。”

  阿炳妈难为情地：&1dquo;我是乡下人，不会说话&he11ip;&he11ip;那你们坐，我去收拾收拾，我手上没有事做不舒服的。阿炳，来，你陪安同志说说话，妈给你把这些红花理出来&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