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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母忍不住捏了捏她挺秀的鼻子，“你这么小，哪里知道好看不好看啊？”

  叶奚瑶手搭在叶母背上，放空了一会儿，“好不好看，瑶瑶说了算。”

  叶母笑起来，“好好好，瑶瑶说了算，妈妈给你梳头？”

  “谢谢妈妈。”她笑起来的样子仿佛天都亮了，叶母忍不住亲了一下小瑶瑶，她也立马抱住叶母的脖子回了一个香吻。

  那年十一岁的叶奚沉忙着准备即将到来的奥数竞赛，叶奚瑶抱着哥哥买的玩具飞机和自己的芭比娃娃，快快乐乐的和父母去了项城。

  很不凑巧的是，那几天糖糖去了外婆家，父母口里的“田田哥哥”一大早就去打篮球了，午饭也没回家里吃，只有叶奚瑶一个人抱着玩具百无聊赖地坐在沙上，佟妈妈和梁伯伯都很和气，看起来两人感情也很好，不时间还会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还拿来了很多吃的给她。

  叶奚瑶礼貌地道谢，把吃的放在旁边，安静乖巧坐着的样子，像个洋娃娃。

  偶尔也会听大人们聊天说到她，都夸她好看漂亮，这些话叶奚瑶听多了，也已经有了防御力。

  小孩子对美丑是没有概念的，只知道那是长辈在夸她，是喜欢她的意思，这样一个成长在爱中被呵护起来的小孩天生就自带温暖。

  吃完下午茶，她爬下沙走到父母面前，“爸爸妈妈，我想去外面玩一会儿。”

  大人们停下讲话，梁伯伯问：“是不是一个人坐闷了？”

  叶奚瑶抱着洋娃娃，乖巧点点头。

  “去吧，”叶母摸摸女儿的头，“别走远了。”

  “好。”

  叶奚瑶抱着洋娃娃，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返回拿上了哥哥的玩具飞机，这才走了出去。

  梁家院子很大，叶奚瑶一会儿喂喂鱼，一会儿荡秋千，走几步停下来捡鹅卵石，突然在门口听到了几个小孩的声音，她惊喜地抬起头，抱起玩具跑出去。

  到门口一看，没了人影。

  她失望地踢了踢脚边的影子，犹豫了下，鼓起勇气迈出了脚步。

  那几个小孩似乎跑远了，叶奚瑶走着走着迷路了，凭借着记忆往回走，走了好半天越走越不对，夕阳西下，斜斜打在芭蕉叶子上，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四顾着周围。

  不远处有两个男孩在玩，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

  叶奚瑶心里一喜，正要迈步，他们回过了头，看见是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娃娃，怀里抱着个遥控飞机，冲她嚷：“喂，小孩，把你玩具给我们玩玩。”

  叶奚瑶停下了脚步，恍惚看着他们。

  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姑娘并未意识到两个男孩想抢她的玩具，稍想了想，她弯起眼，捧出遥控飞机，“好呀，不过我马上就要回家了，你们玩一下就还给我。”

  两个男孩不由分说地抢了过去，不多时两人就吵了起来，都想自己先玩。

  叶奚瑶提着裙摆，Jsg不紧不慢走到芭蕉叶底下遮凉，等了好久也不见男孩来还她玩具，眼看着天快黑了，父母应该等急了，她主动走到他们面前，礼貌道，“大哥哥，能把我的玩具还给我了吗，我得回家了。”

  原本她还打算问个路，没想到那两个男孩蛮不讲理道：“谁说这是你的？”

  “是啊，”另外一个附和道，“你叫它一声会应吗？”

  叶奚瑶小眉毛揪成了毛毛虫，她没碰到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双手提着两边裙子，正打算和他们讲道理，个儿高的男孩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小东西，还喝奶呢，滚回家找妈妈去吧。”

  叶奚瑶推倒在水泥地面上，柔嫩的膝盖和手掌上全都擦破了皮，哇一声哭出来。

  “哟，还哭上了呢，”两个男孩嬉皮笑脸的扮鬼脸，“哇哇哇，哭死了也没人理你，我们走。”

  他们抱着遥控飞机转身离开。

  突然。

  一颗篮球飞过来，稳稳砸在了高个男孩的后背，对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飞机摔断了翅膀。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回头一看，却怔住了，到口的脏话全都咽了回去，另一个男孩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少年，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家的大少爷，顾不上同伴，就要跑。

  少年几步上前，一手一个拽住他们，“谁动的手？”

  两人都不承认。

  少年懒懒道，“自己说吧，这已经是第几个你们欺负的小孩了，都数不过来了吧，早就想揍你们了，自己找上门的。

  那矮个的吓得哭出来，边哭边讨饶，“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出的主意。”

  少年幽幽看向高个男孩，对方也哇哇大哭，“我没有，不是我……”

  他皱起眉，懒得听他们辩解，给了每人一脚，“下次别再让我看见欺负人，滚。”

  两人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在落日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揍完了人。

  梁佑齐扭了扭胳膊和脖子，走过去捡起摔坏的飞机，走到叶奚瑶面前，弯下腰来。

  低沉的声线一改刚刚的气势，透着哄小孩的调侃。

  “这你的啊？”

  就在刚刚他揍人那会儿功夫，叶奚瑶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用脏兮兮的手擦擦眼睛，奶声奶气道，“谢谢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