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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127 密談2（第1页）

一路上，蘇雲暢從未有過的忐忑著。身體只是木然地緊跟上身手甚至是高出他不少卻直到現在才讓他知道的小樹的身後，直至最終從一處看似遠離客棧的相反方向的普通民宅的廚房鍋灶下的密道，去到了福來客棧。

這樣的密道修建，蘇雲暢若非走了，還真是絕對想不到呢！

這也更加證實了有關福來客棧的諸多流言中的一種說法的可信性——它其實是早在前朝就已經存在的勢力。

——不然，他們蘇氏一族又如何會至今都不知道竟然還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底下修成了這樣橫跨了大半個京城的地下密道？

像這樣大的工程，只可能是早在他們蘇氏來京之前就已經完工的。

然而他們蘇氏可是開國元老之一呢！——那也就是說：這條密道，必定是在周氏建朝之前，甚至是他們蘇氏跟隨周氏最終攻入京城之前，就已經存在的了。——而他們卻至今全然不知，它一直就在他們的腳下！

*

「來啦？」

蘇雲暢一來，就聽到有人這樣招呼他。

聲音聽著熟悉，但先確認了不是柯清雲，也不是周允瑞。

蘇雲暢有此判斷的同時，也循聲看去……

雖然模樣看似變了很多，但是那熟悉的眉眼，尤其是那眼神……

「樂正山？」待認出後，蘇雲暢決定還是先說對方現在的身份。也是他真實的身份。

對方聽了，露出了蘇雲暢熟悉的是那個人慣有的微表情——他右嘴角單邊上翹，似笑非笑，一副自信滿滿又讓人看不清心思的顏色，——直到對方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蘇雲暢才無比確定道：

「你果然是莫山。果然，過去你是易容了。」

其他人——除了柯清雲之外——都只是從他倆這樣的互動中猜出了他倆原來是「舊識」。

不好說他們曾經究竟是敵是友，但是起碼不太像是勢不兩立的那種極端關係。但，隱瞞了身份——多半是樂正山這邊，——這應該是事實。

「行了。現在要談的正事時間緊迫，你們兩個的私人恩怨，還是等事情了結之後，再自己秋後私了不遲。別妨礙到我們大家，別給我們扯後腿，耽誤大事！」

柯清雲是在場唯一一個不看此時氣氛就直接給他們二人潑冷水的。

而他倆聽後的反應，也讓在場的其他人相信了他們與柯清雲之間的關係，還真像是她之前擔保的那樣——是可信的。

而柯清雲本人，也因此就輕易把大家的注意都吸引到她的身上。

此時，蘇雲暢也早已通過看似不經意的眼角餘光掃視過了全場。知道了屋裡包括一起最後到場的他和帶路的小樹之外，在場的還有七個人。——一共是九人。

「九人？」蘇雲暢心裡迅分析著：

「這四日沒有出來的多進的一共該是八個人才對……

「那也就是說，少的兩個人，應該是樂正山和在座的另外兩個面生的中的其中一個自帶來的一名貼身護衛吧？

「而另一個面生的，應該就是杜宇旭了？」

只是，蘇雲暢沒想到，這次除了他在來此之前的路上已經預料到的杜宇旭、周允軒、周允瑞、樂正山、柯清雲之外，參與這樣的秘密會面的，竟然還有小樹？還有他雖然認得但是絕對事前沒有想到的——蘇雲錦——他竟然已經回來了？並且也來參加了這次的會議？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我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麼一想，就一下耳邊又響起了小樹之前在暴露他自己身份後面無表情對他說的那段事實：他的一切都在柯族的掌控之中，他不會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

「是柯族！這一切一定都是柯族在背後搞的鬼！」蘇雲暢很不甘心地暗暗捏緊了拳頭。但，面色如常。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叔叔，也是我的師弟——啟國太子，申屠羽鳴。」柯清雲特地挨著一個看上去年紀多半與蘇雲暢相仿的啟國人身邊，順手抬手示意了一下。

這話，柯清雲是特地對著蘇雲暢說的。

其他人隨即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一點——原來早在他來之前，他們就已經相互認識了。就連與柯清雲私下的關係，他們彼此心裡也已經有數了。

「那，你就是杜宇旭了。」蘇雲暢只是很平常地看了申屠羽鳴一眼，就又轉移視線，故意用了肯定的語氣對另一個面生的如此判斷道。

他想要順勢借著確認身份來向眾人展示他——不遜於他們任何一個的敏銳觀察力和判斷力。

杜宇旭只是對他安靜地笑了笑。笑意只浮於表面，眼裡儘是冰冷。但好歹，也算是承認了他自己的身份。

相較之下，同樣只是一眼的交會，蘇雲暢就能更明顯地感覺出——比起杜宇旭來，申屠羽鳴更像個性情中人。

但申屠羽鳴也絕不像個善類——除非對方是他心中在意之人，否則怕也難能在他那邊討得什麼好。——他的氣質，可不像個只是有勇無謀的武夫而已。

「好了。」柯清雲重擔起主持的角色，但卻只是重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之後，卻並沒有如眾人所想的那樣，反而是當著眾人的面，又仿佛完全無視了其他人一般的只對周允瑞打了招呼：

「既然，該見的都已經來齊了，也都見到了；該知會的，也都知會了，——那，『這位』我就先借用一下咯。——不過你放心，我保證明日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卻沒說具體是什麼樣的「交代」？

柯清雲說完自己單方面的通知之後，就走到一直像個木偶人一般呆滯不語地坐在杜宇旭身邊的周允軒的身旁。

然後，柯清雲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懷裡掏出一條手絹，特地在周允軒的鼻下來回移動了兩次，以確保他一定能聞見那手絹散發的氣味。

默契的是，當柯清雲掏出手絹的那一剎那，在場的其他人立即就全都預感到她可能要做什麼？——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會吸入她下的「毒」。

直到周允軒果然有了反應——他不僅是眼神突然明顯有了靈動的光亮，身體也自己動了起來。但是，又不像是完全清醒？只不過是能夠自己行動了而已……

「走吧。」

隨著柯清雲的一聲命令。不同於之前一路上要勞費杜宇旭的辛苦「搬運」「照顧」，柯清雲只是一句話，就讓周允軒就像認準了「主人」一般的，立即就聽話地跟上，眼裡只有她的跟著她離開了。

——直到眼看著他們都走了。蘇雲暢才第一個鬆了口氣。大口的重又吸了口氣。

看他沒事，其他人這才接連鬆開了剛才一直屏閉著的那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