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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132 綁架3（第1页）

柯清雲看著蘇葉雨一臉的迷惑不解，就故意又蹲下再刻意湊近她一些，與她保持著目光的平視地取笑道：

「聽不懂就算了。反正，就算換了蘇雲暢，他也未必能聽懂。所以，比起他來，你不懂，也沒什麼好覺得丟臉的……

「不過，既然你認識我，又這麼在意我，但是蘇雲暢肯定不會跟你提起關於我的任何事……

「也就是說：關於我的事，都是你自己偷偷打探到的。

「而你特地查我的動機，只不過是因為你自己早就看出了：蘇雲暢自從認識我之後，他在意我的程度早已過了對你的在意。而且，如今的他，甚至心裏面都已經沒有了你的位置？——而你，將他這樣的改變，全都歸咎到了我的頭上。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說得沒錯吧？」

話都被柯清雲說到這份上了，蘇葉雨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再否認、隱瞞的了。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向別人承認了她的這份感情——用不否認的方式——她乾脆放棄了抵抗，直視著柯清雲的雙眼，質問她道：「你想怎樣？」

柯清雲這才滿意地笑了，但笑意未及眼底，眼裡儘是冰冷地同樣盯視著她——但毫無敵意，反而是無所謂她如何看她的說道：

「沒想怎樣，就是想讓你沒法再無視了一個事實——你根本是為了讓自己好受，就將『兩件事』混為一談。並一廂情願地說服自己相信那就是原因！——但其實不過是你自己一直以來的自欺罷了。」

「什麼意思？」——話雖這麼問，但是蘇葉雨已經預感到了面對柯清雲，此時此刻她就連意志上都毫無還手之力——哪怕還根本不知道她會說些什麼？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兩件事』。」柯清雲顯出了一副盡在她掌握的氣勢。

蘇葉雨此時已經完全的從精神開始真正陷入無助、也不知該如何自助的徹底被動之中。

「兩件事？」蘇葉雨連自己都意外，她這話竟是自然的就脫口而出了？

聲音不只是小聲得有如喃喃自語，還顫抖得連她自己都聽得出是在害怕……

柯清雲卻故意一副得逞、得意地壞笑道：

「對啊。就是要告訴你『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的直覺沒錯，蘇雲暢的確很在意我。——但是，他的『在意』，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在意』。

「第二件事。你其實大可不必再一直自責自惡下去。因為，你和蘇雲暢根本就不是兄妹。——他是蘇立文的兒子沒錯，但是你並非是蘇立文的女兒，而是杜萱的女兒。——所以，你喜歡蘇雲暢——完全是可以的。不必覺得自己是怪物，更不必再痛恨自己對蘇雲暢的喜歡是一種該遭天譴的罪惡。

「蘇葉雨，你可以從自己的自我厭惡中解脫了。」

聽到這兒，蘇葉雨先是一愣。不敢置信的詫異著她剛才聽到的話，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產生了幻聽？

她完全混亂了。

她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但是又希望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更糟？！

不只是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害怕自己會對蘇雲暢做出什麼來……

更是不敢去想像：如果柯清雲說的是真的，那又會激發起她多大的怨恨、憤怒？她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會為了報復而做出什麼來？

——而且到時候她要報復的對象，還是蘇立文、杜萱——像這等的人物……

那又將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弄不好，她會被自己對蘇雲暢已經再難抑制的愛戀和與之同等程度的對改變了她一生命運的那些人的怨恨——同時交纏在一起，裹挾著、徹底掌控她的全部意志，讓她再難理智地去看待她的今後、他們的今後！

更別說，她還很可能會為了一己之私、一己之怨，而不只是把他們那些人捲入其中，不惜與他們同歸於盡也要滿足了她自己！——而她這樣做，就更會因為他們所處的地位、他們會影響到的層面，而很可能會禍及到整個的雁國！

——而源頭，僅是她一人想要的報復？

儘管理智上，蘇葉雨能想到這一層，可是她的身體，她此時再難自欺無視的此刻她最真實的情緒，都讓她預感到，她理智上知道後果的事，一旦放她自由，她就一定會不管不顧，並且很快就能找到說服自己安心去任意妄為、隨心所欲的理由——來放任自己隨意去禍害天下，只為了補償她自己！

而且到時候的她也只會覺得，並且是會心安理得地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們欠她的，是她理應獲得的補償！

看到蘇葉雨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混亂的同時還在本能地啟動了她之前還沒有展現的近乎是她全部的理智——而目標，竟然還是在控制她自己這樣的混亂？——柯清雲根據對蘇葉雨真實反應的觀察，心裡也有了判斷：

「看來，她比我想得要『懂事』得多。看來，蘇雲暢過去雖然疼她，但也有好好地教她。——她這樣的反應，絕不可能是一瞬間偶然的理智選擇，而是經年累月刻意培養的如今早已成為本能的反應。

「看來，蘇雲暢是真的當她是妹妹，也預料到遲早有一天會要與她訣別？

「又或者，蘇雲暢是早就知道他自己在蘇葉雨出嫁後就必然會改變的以往對待她的心態，知道自己不會再如過去一般的待她——不管當初的他是否能預見到之後造成這樣的『必然訣別』的他們之間的第一道阻隔竟然是因為身世？

「如果真是這樣……那蘇葉雨還真是可憐，但又足夠幸運——至少，還曾經被蘇雲暢那樣用心地對待過。能把她教成這樣，蘇雲暢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蘇雲暢也真不是一般的冷血無情了……或者說，他比我想像的要極端得多……」

心裡這般掂量、評估、矯正著她對蘇雲暢、蘇葉雨、還有他們之間的關係的了解與真實情況存在的微妙誤差的同時，柯清雲表面則是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俯視著此時根本就沒心力再去在意她的蘇葉雨，對蘇葉雨交代道：

「今晚我還會再來。到時候，我會帶來一個可信之人來見你。——相信，對於現在的你而言，再沒有誰會比他說的話更能讓你相信。——那麼，我們晚上再見吧。」

說完，也不管蘇葉雨究竟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柯清雲就自顧自地走了。

這個白茫茫一片的「露天深井」中，一下就又只剩下了蘇葉雨一人。

倒是跟她此時的精神狀況很是吻合。——只不過不同的是：

她那邊，是混沌一片，四面巨響不斷；

而這邊，則是白茫茫一片，死寂得了無生機——除了一個還在呼吸的——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