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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納里確信，他的記憶里沒有這個山洞。

說來奇怪，賽諾對這裡實在過分呢熟悉了。

察覺到他的目光，賽諾沒有轉過頭，而是繼續勘察著前方，小聲對提納里解釋：「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被仙門老祖帶回來收養，所以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雖然一開始他沒打算告訴我，甚至瞞著所有人，但後來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突然之間就將他的秘密告訴了所有仙門的長老弟子，再之後，就是我被送到妖界的事情了。」

「賽諾？」提納里直覺賽諾有事情瞞著他。

果不其然，在走到洞穴的盡頭時，賽諾停下腳步，隨後轉過身一臉嚴肅地對提納里說：「我知道你在妖界生活過很久，對那些妖有感情，可是答應我，接下來絕對要冷靜。」

「什麼意思？」提納里不解。

他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賽諾似乎不願意多說。

等面前最後一道門被推開後，提納里才知道為什麼，這根本不是他能不能忍住的問題，而是這幅場景實在是太過驚悚，甚至於說，有些熟悉。

提納里的嘴唇顫慄了許久，才發出一句：「怎麼會這樣？」

是呀，怎麼會這樣？

眼前的景色沒有多血腥，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滴到地上，整個洞穴的牆面和地面都十分整潔，包括那堆放在角落裡的骷髏架子。上面不僅是沒有血，連皮肉都沒有，可每一幅都被擺放成不同的姿勢。

人哪有這個本事呢？

分明是這些生命在臨死前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他們的姿勢才會呈現出滲人心魄的恐懼。

提納里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慘白，隨後賽諾過來捂住他的眼睛，等了懷裡的身軀平靜下來，才溫聲詢問：「還可以堅持嗎？」

提納里壓下不適，「我沒事。」

「到底怎麼回事？」

「老祖並不是天賦多好的人，所以他得到現在的地位和實力，都是在暗處收集妖族，將他們的妖力進行轉化，轉移到自己身上。一開始還只是小妖，逐漸變成大妖，可修煉千百年的大妖始終有限，老祖就將目光放在了這個大6的地脈上面。」

「所以說，包括這些人類，還有靈力不斷流失的大地，都是老祖乾的？」

提納里還是有些疑惑，「可是他自己哪裡用的到這麼多的靈力？」

「因為……他已經死了。」賽諾說著，神色不由得跟著提納里一樣嚴肅起來，「非人之物盤踞在世間，是違背自然規則的，他需要的能量越來越大，正是因為他的身體越來越存不住能量了。提納里，就在這裡。」

「什麼？」

他還沒聽懂賽諾突然的轉折，就感覺一陣眩暈，最後賽諾的聲音只飄到耳朵里短短一句：「殺了他。」

等提納里睜開眼，依舊是在一個山洞裡，賽諾不在身邊，他也感知不到納西妲。

環視了四周，提納里想起來，這裡好像是之前西戍帶他過來的地方。

居然會是這裡。

提納里自然是信任賽諾的，可是想到賽諾最後的那句話。

殺了他。

殺了誰？

是那個老祖嗎？

可是自己都沒有見過那個人。

他想要先出去，可是順著原本記憶中的道路走出去，可出去後卻發現這裡很不一樣。本來那個森林應該是有些草木的，可這裡全是黃褐色的沙土，哪裡像一個森林？

「沒辦法，你先……提納里，你怎麼跑著來了？」

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提納里轉過身，正好看到對方疑惑的表情，隨後又滿不在乎地過來跟他說：「我跟你講，你上次說的那個方法很有用，但是我們改良了一下，一致認為應該先派人過去探一探妖族的虛實，再做打算。你說呢？」

「……」

那人見提納里不說話，還以為他不喜歡別人改變他的計劃，雖然有些抱歉，可還是覺得改良後的更穩妥些。

提納里隨口應和：「就按你說的辦吧。」

「好！」那人說完，就跟提納里說，「你先等我一下。」

隨後跑去人群中找來一個小孩子，提納里隨他的身影看過去，才發現這裡居然一這麼多人類，可是西戍明明說過這裡原本是妖族的地盤啊。

不等他多想，那人領著小孩子過來，「沐風說想跟你一起出去，不過他有些害羞。」

提納里看著那個叫沐風的男孩給了那人一個肘擊，隨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沐風還想說什麼，提納里就直接開口：「走吧。」

直覺告訴他，應該跟隨這些人的軌跡，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絲毫沒看到沐風眼底的情緒。

兩人相顧無言地往前走，提納里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小村莊。靠近村莊後，沐風自發提出要去找點水，他也同意了。

等沐風走後，提納里等得很是無聊。

他試著去找虛空終端，可是身上帶著的乾花空間根本打不開，無法聯繫到納西妲，讓提納里心中憂慮更甚。

就在他心中暗自著急時，卻聽到不遠處幾道拔高的聲音，仔細聽好像是在驅趕什麼。提納里順著聲音找過去，看到土坡上幾個人正在圍著什麼。他以為會是什麼走獸，走過去一看竟是一個小孩，而背對著自己傾瀉下來的白髮，提納里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