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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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门山下（第1页）

门山位于云城东北，与云隐山差不多，都是低矮山岭，草木繁盛，漫山常青，与之不同的是，这里盛产草药，乃是云城的天然药库，这就是为何卢溯会选择在这里隐居。

门山南有个小县城，名为祈屏县，这里就是林家的老家。林焕在这里出生，曾生活过几年，从小得病，身体不好，五岁的时候得高人相助，被带离老家，跟随高人修炼武功，十五岁才回来继承家业，所以就算是林焕对这个老家也不是很熟。只因老家在此，林老爷子又葬在这里，所以才会在每年的清明节回来一趟。

祈屏县不算大，由于田地比较少，所以养活不了多少人，有点钱财的人家都去了别的地方展，不愿留在这里受苦受累，这也造就了门山静谧的环境。

回到老家，这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宅子，大门上写有“林府”的牌匾失去了光泽，也不知何时才会换个新的。

宅子里只有几个老奴，他们都是侍奉林家老爷子的，活到了现在，林焕就安排他们在这里看着这个宅子，差不多就是让他们在这里住下了，也算是感谢他们对老爷子的多年的照顾。

“少爷，房间都给您收拾好了。”老陈头是这群老奴的领头人，平时也挂了个管家的头衔。

“嗯。各位辛苦了。”

林牧云领着洛玲珑和聂轻柔进去，这个老宅子每个角落都流露出年代感来，居住条件自然是比不得外边的那些客栈啦，不过，能住就行，按林牧云的计划，在这里也就住两三天，把卢溯带回云隐山就行。

吃晚饭的时候外边大道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打扮差不多，解释戴着儒冠的年轻人，十几个人组成一支队伍，格外显眼。

“他们都是什么人？”林牧云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站在门口问。

“应该是其它州大药房的门人，过来这边收购药材的。”老陈头最主要的工作是看着这个宅子，对外面的事情一知半解，硬要问他个底子也没办法。

“大药房？专门卖药的那种铺子吗？”

“不然呢。”洛玲珑觉得林牧云问出这个问题就有点奇怪。

“一般而言，民间医馆与药房是分开的，医馆只负责看病写方子，药房负责根据方子卖药，当然啦，如果是底子比较厚的医馆也会在看病的同时出售药材，不过这种的都在少数。”聂轻柔对这方面的研究比较多。林牧云这才明白，这可不是以后的大医院啊。

医馆一般是由大夫坐诊，也就是卖医术，给人看病的，而药房才是卖药的。倒不是说有什么硬性规定要把二者分开，而是药材这种东西收购进来的价格也不低，民间大夫经营一个医馆已经够呛，怎么可能又兼顾卖药呢？毕竟，药材的收购、运输、储藏都是需要人力物力的，没有点家底真做不起来。

“那大殷有哪些出名的医馆或者药房吗？”林牧云问。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聂轻柔摇摇头，她从小在京城长大，不曾离开，对外边的事情其实是知之甚少的。

“你呢？”林牧云又问见识比较多的洛玲珑。

“嗯，我想想……越州倒没有什么厉害的，蜀州有一个司马家族是经营医馆的，只行医术不卖药材，每每周边有灾有难司马家族的人必然出现在灾区为乡民免费看病，而卖药的药房嘛，苏州的张氏药房应该是最大的，大殷多个州都有其分店。如果没有猜错，你所见的这批人就是张氏药房派出来买药材的门人。”

“原来如此。”

林牧云也就打听打听，这些人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也就没必要刨根问底。

入夜的时候林牧云和聂轻柔在聊关于手术的话题，手术对于聂轻柔来说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医学记载倒是有挺多对人体动刀的先例，不过大多是为了保命截肢啥的，因为断手断脚的话只要护理好还是可以活，所以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断掉可能会造成死亡的肢体就是最保险的办法。

当然啦，如果是脑袋这种地方受伤就不行了，毕竟古人都知道，脑子没了人就没了，只要脑袋落地人必死，这就是为何古代死刑都是砍头，赐药那种都存在侥幸，所以还是砍头来得实在。

林牧云告诉聂轻柔，救人的办法很多很多，可以分为抢救和护理两个阶段，抢救是最考验医术功力的，需要处变不惊的胆识、过硬的知识和精致的手法，不然病人稍微出点状况主治医师就会自乱阵脚，这很不好。

经过多次接触，林牧云认为聂轻柔有胆识也有手法，就是缺少过硬的知识，并不是聂轻柔医术不精，相反，在同龄人中，没有人比她更懂医术，只是这个时代的医学层面还很低，没办法让她得到更多的知识。

林牧云把一些简单的手术流程告诉聂轻柔，比如麻醉、开刀、止血、缝合这些，麻醉这方面需要研究麻醉药，这个东西其实并不难，因为在很久以前，麻沸散这种老牌麻醉药就出现了，开刀非常考验技术，这个需要林牧云带聂轻柔多实践才行。

聂轻柔听得很认真，她曾和林牧云携手把陛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亲眼看到手术对挽救一条生命的重要性，所以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学会动手术，不然仅仅依靠古典医学的望闻问切加服药根本没办法做到挽救更多生命。

动手术要了解人体结构，林牧云也没有一点避讳，给聂轻柔解释人体各个部位的关系，说到一些奇怪的地方时，聂轻柔听得脸都红了。

没办法，作为医生就要直面这种羞于启齿的东西，不然以后怎么面对躺在病床上面的病人？

聂轻柔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林牧云说的重点她都记录下来，这也算是林牧云给她单独开的小灶，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林牧云这一说就是到了半夜，口干舌燥方才停下来，让聂轻柔回去好好整理今天的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