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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特礼貌地将她送到门口，然后日来坐在访客椅上。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做英国打扮的人，在女士离桌之后再坐回自己的位子一样。葛兰特想，即使是这个迷恋女人的美国人，潜意识里还是只有单身男人在一起时才轻松自在。当布兰特问到他奥利芬特的书看得怎样时他说，他现库斯伯爵士的头脑非常清楚。

  &1dquo;我还附带地现了谁是猫谁是老鼠。他们全是这个王国里人人敬重的骑士：威廉．凯兹比和理查．瑞特克里夫。凯兹比是下议院的言人，而瑞特克里夫是苏格兰和平委员会的委员。奇怪的是这些好好的字眼怎幺会变成政治打油诗的？野猪当然是指理查啰，白猪公。你常去我们的英国酒吧吗？”

  &1dquo;当然，那是我觉得你们做得比我们好的事情之一。”

  &1dquo;看在啤酒的份上，你会原谅我们对所谓的猪公追根究柢吧。”

  &1dquo;没到原谅的程度，不过可以打个折扣，可以这幺说吗？”

  &1dquo;你真是宽宏大量。那幺还有事情你得打折扣的。你说理查恨他哥哥俊美而他却是个驼背，不过据库斯伯爵士说，驼背的事情是个谜，萎缩的手臂也是。看来他并没有明显的残缺。至少并不重要。他的左肩比右肩低，就那幺多。你找出谁是当时的历史家了吗？”

  &1dquo;一个都没有。”

  &1dquo;全都没有？”

  &1dquo;就你的定义来说没有。的确有作家是理查那个时候的，但是他们都写于理查死后。为都铎而写。这样就不能算了。有本拉丁文的好象僧侣写的编年史是当时写的，不过我还没能拿到。不过我现了一件事：关于理查三世的种种其实并不是汤玛斯．摩尔写的，而是因为这些手稿在他的个人对象中被现。那是未完成的版本，结果却在其它地方以完成的样子出现。”

  &1dquo;这样啊！”葛兰特对此颇有兴，&1dquo;你是说那是摩尔拥有的手稿？”

  &1dquo;是的，手写稿，在他三十五岁左右写的。在那时候，印刷术普及之前，书用手写是很平常的事。”

  &1dquo;是的，所以如果他是从约翰．莫顿那儿得到关于理查的说法，这玩意儿很可能根本就是莫顿写的。”

  &1dquo;没错。”

  &1dquo;那就难怪这种说法会缺乏感性。像莫顿那样的钻营小人对背地里说人坏话是一点儿也不会脸红的。你知道莫顿吗？”

  &1dquo;不知道。”

  &1dquo;他本是律师后来成为神职人员，是有史以来最会两边倒的墙头草。他选兰开斯特那边站直到爱德华四世明显的占了优势。然后他向约克那边示好而爱德华让他当上伊利主教。天知道还给了他多少教区。但当理查继任后他最先难支持伍德维尔家人，然后又支持亨利．都铎，最后戴上主教帽当上亨利七世的大主教──”

  &1dquo;等一下！”男孩感兴地说，&1dquo;我当然知道莫顿，亨利的最佳酷吏。而且我刚想到一个理由让他可能早在男孩被谋杀前就恨理查了。”

  &1dquo;是吗？”

  &1dquo;路易十一给了爱德华一金额庞大的贿赂，以不光荣的方式换取法国的和平。理查为此非常生气──这真是件下流的事──而拒绝参与。包括推掉一钜额贿款。但莫顿却很想要这个交易和这钱。事实上他还从路易那儿领年金，那是一为数不小的年金，一年两千克郎（译注：英国古币值，昔时值五先令）。我想理查的坦率直言好听不到哪儿去，更何况是对一个嗜财如命的人。”

  &1dquo;的确，我想不会好听。”

  &1dquo;所以莫顿一定不会喜欢极端拘谨的理查，尤其跟随和的爱德华比较起来。所以他就算根本没有谋杀，他也会站在伍德维尔那边。”

  &1dquo;关于谋杀──”男孩说；然后顿了一下。

  &1dquo;怎幺？”

  &1dquo;关于谋杀──那两个孩子的谋杀──你会不会奇怪没有人提到？”

  &1dquo;怎幺说没有人提到呢？”

  &1dquo;过去三天，我一直在看当时的文件、信啊，有的没有的。没有一样东西提到这件事。”

  &1dquo;也许他们害怕提到。那是一个谨慎点准没错的时代。”

  &1dquo;是的，但是让我告诉你一件更奇怪的事。你知道在包斯渥一役后，亨利判理查死刑，但是在国会之前，我是说，他指控理查残暴、独裁，却提都没提到谋杀的事。”

  &1dquo;什幺？”葛兰特大吃一惊。

  &1dquo;是的，吃惊吧。”

  &1dquo;你确定？”

  &1dquo;很确定。”

  &1dquo;但是亨利离开包斯渥抵达伦敦时，马上就掌控了伦敦塔。如果男孩失踪他不马上将这事公诸于世是不可思议的。这是他手上的王牌啊。”有好一会儿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麻雀在窗边大声喧闹着。&1dquo;我无法理解，”他说，&1dquo;他不利用男孩失踪这件事情的可能解释是什幺？”

  布兰特把他的长腿伸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1dquo;只有一个解释，”他说，&1dquo;那就是男孩根本没有失踪。”

  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们看着彼此。

  &1dquo;喔，不，太离谱了，”葛兰特说，&1dquo;一定还有什幺显而易见的理由是我们所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