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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彭哥……”冯宽自责又害怕，腿不住地抖，他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敢站出来说话，“你，你要不割我的手吧，我，我替6学长……”

  “呦呵，你俩倒是挺仁义啊！”彭程朝冯宽呸了一口，“你十只手也没有他一根指头值钱，边待着去！”

  他走到6余舟跟前，一拳打在他脸上，又踹了他膝盖一脚，6余舟连人再椅子撞到了墙。彭程恶狠狠道：“你他妈再找死试试看！”

  6余舟咬着嘴唇，额头上见了汗，他现在膝盖很痛，脸火辣辣的疼，不过倒是分散了手的疼痛感。彭程心黑，那一锯子下去，划破了他四根手指。

  不规则的锯齿令伤口看起来很惨，血肉外翻像是狗啃的，十指连心，那持续性的疼痛很消磨人的意志。

  彭程还不甘心，拿着瑞刀靠近6余舟，他高高举起瑞刀，看样子想给手戳个洞。

  “彭程！”这时候门被推开，于哥带着几个人进来，他快步走向彭程，抓住他要落下的手腕，“别太过分了。”

  “你他妈有病吧！”彭程像条疯狗，逮谁咬谁，他今天不把6余舟废了他过不去，谁也别想拦他，“你收你的账，管我做什么！”

  “这他妈是老子的地盘！”于哥起狠来不是彭程一个小屁孩能比的，他将彭程推到一边，“你在别的地方爱怎么作是你的事，别脏了我的地方！”

  彭程骂了几句，却没再动刀。

  “你打电话叫吴也过来。”于哥叫彭程打电话，“人是你绑架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

  “你什么态度！”彭程不知道姓于的犯什么病，明明他自己也没多干净，这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我绑架的人我爱什么时候叫什么时候叫，你管我！”

  “你，给他找点纱布止血。”于哥指着冯宽说，自己拿出手机准备给吴也打电话，“刘金你知道吴也联系方式吧，号码给我。”

  “别给他！”彭程一边冷哼，用自己手机把刚才拍的视频给吴也，“我就折磨他俩怎么了，就不告诉他在哪！”

  冯宽终于有机会溜出去，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预备给吴也条求助信息。之前的几条是他在下车的时候盲的，好在运气不错，正确送了一条定位信息，还摸索出了一个“救”字。

  他偷偷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希望吴也能领会他的意思赶紧过来吧。

  至于要不要报警，他非常犹豫，这里只是于哥的一处小地盘，就算端掉也没多大用，根本不能拉彭程跟梁栋下水。只要他们势力都在，他就跑不掉，如果被他们知道是他报了警，他大概就完了。

  不过挣扎一番过后，他还是决定冒险试试，然而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便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声，似乎是有人闯了进来。

  “你谁……哎呦我操！”

  一看场子的打手被吴也一脚踹倒在台球桌上，吴也捡起一根台球杆，指着拦他的人说：“你们于哥在哪？”

  “你谁啊就找我们于哥！”打手们颜面扫地，不可能这样轻易放他进去，一群人围着吴也。

  吴也今天十分没耐心，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谁拦着他打谁，一声不吭又把方才开口的打手给撂倒了。

  “嘿，哪来的闹事的，兄弟们给我上！”

  “等等等……”这时候冯宽哆嗦着从角落出来，指着6余舟所在的房间谎报军情：“于哥叫他进去。”

  打手们纷纷停手，十分不甘心地看着吴也闯了进去。

  吴也表明冷静，而胸口压了一腔复杂的情绪——担心、愤怒、慌张，他有些害怕踢开这扇门，害怕见到他不想见的画面。

  “砰！”一声巨强，吴也将一部分情绪泄在了门上，然而当他望见墙角椅子上，血流满地的6余舟时，那残留体内的愤怒还是将他的理智炸翻了。

  “谁干的？”手中的台球杆指着6余舟旁边的几个人——刘金、于哥、彭程，他怒不可遏地一个个扫视他们，谁要是这会儿点一下头，脑袋大概能当场爆了。

  刘金认怂，举起手躲到一边，彭程则拿着瑞刀逼近6余舟，挺不把吴也放在眼里，“呦，英雄救王子啊，来得挺及时啊，我这刚给你了好看的视频呢。”他转而又挖苦于哥，“你的地盘？你的地盘就是个洗澡堂子，谁他妈都能进来！”

  于哥不跟小屁孩逞口舌之勇，他觉得彭程这是作了个大死，但他这时候已经拦不住，也不能拦，因为既然已经展成了绑架勒索，他就只能陪着演下去，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吴也跟背后的合作老板闹翻。

  吴也怒视彭程手里的刀，他双目通红，几乎要被6余舟的手给刺瞎了。

  “你干的。”他音调平和而冰冷。

  “是我干的怎么了，你要再不签合同，你宝贝男朋友的手就废了。”彭程有恃无恐，当着吴也的面拿刀比划6余舟的手。

  借贷，逼迫还钱，签约袁氏，是他们的“服务”一条龙。不过，逼迫归逼迫，轻易不会见血，彭程纯粹是公报私仇。但他既然干了就不怕吴也怎么着，更不怕吴也不签合同。

  “什么……合同？”6余舟抬头看向吴也，他有点晕，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被彭程打出了脑震荡，吴也在他眼里是重影。他虽然不知道所谓合同是什么，但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怕吴也因为他妥协，拼命摇头，“你别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