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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意识让她清醒，也让她痛楚。

  她于是微微仰头，轻声的说：&1dquo;我是应该和你说清楚。”

  应该说的，有些事。

  自端的手，贴在冰凉的门上。最近，生了很多事，她没有跟他讲。

  难以启齿。

  她想到这里，觉得痛。

  佟铁河愣了一下，他看着自端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溪流汇聚的清潭，慢慢的，凝聚了很多东西。不是刚才，单含着委屈，单含着薄怒。

  他手下松了松，但是没有离开她的身子。

  他说：&1dquo;我去爷爷那里了。”看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他继续道，&1dquo;爷爷有些不舒服，妈妈打电话过来，说要是你没什么关系，让我过去一趟。我去了，我一直在爷爷身边，守了他一宿。”

  她抬起手来，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1dquo;爷爷怎样？”她问。

  他沉默片刻，&1dquo;暂时没事。”

  她一口气松下来。

  两边的老人年事甚高，有好几年了，她都特别的害怕深夜和清晨响起的电话铃声。听到他们任何一个身体不舒服，都让她紧张。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转过来——佟铁河说没事，到底怎么个没事法儿？

  待要问，瞅着他一脸的yīn冷。她抿了唇。

  佟铁河则很快的开了门。

  站久了，觉得外面可真冷。

  他换上拖鞋，回头见她还愣着，皱眉。

  &1dquo;还不进来？”

  自端进门，屋子里的暖意扑面而至。没来得及换鞋，她就听到佟铁河在问：&1dquo;说吧，你是gan什么去了？”

  迎着他雪片一样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的说：&1dquo;你先坐下，我和你说。”她说着，要往客厅走。

  她并没打算瞒着他。既然他想知道，她就告诉他。

  &1dquo;这边。”他往相反的方向去，是餐厅。

  她停了停，跟着他过去。

  佟铁河指着高脚凳，&1dquo;坐。”他回身，从橱柜里拿出两只马克杯，先去饮水机那里倒了两杯水，放在台子上。又拉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看了看日期，打开来，倒进玻璃杯，放入微波炉。两分钟，热牛奶也放在了自端的面前。

  自端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铁河。看着他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些。

  。

  以前，总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今天，竟倒了过来。

  她若有所思。想着那晚，就在这里，他借着酒跟她制气，还有刚刚，他质问的言语里的气恼和霸道，如出一辙&he11ip;&he11ip;她得细细的看看他——大冷天的，就只穿了一件绒里子的衬衫。一夜未眠，倒没显得凌乱。大约是因为正跟自己生着气，浑身透着一股jīng气神。此时那一红一黑两只马克杯，还有牛奶，都摆在她面前。而他坐在她对面，用目光示意她。

  她伸手握了那只黑色杯子。有点儿烫手。她迅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抱了手臂，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她略避了避。

  佟铁河眉尖一蹙。

  &1dquo;景自端，我在等着呢。”

  。

  正文第七章木与石的偎依（三十一）

  他像一只喷火龙，鼻子里都能冒出火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