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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本不该带着自责和忏悔被遣返（第1页）

关于戴奈利与赛尔宁公爵府的诸多庭审都已经了结，红胡子也将在冬天之前被遣送回下界，为此华克蒂娃还特意安排了一场简单的送别仪式。

虽然雪语郡的冬天还没有真正的到来，但是逼人的寒气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开来。那天又是一个让人生厌的秋雨天，红胡子来到公爵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裹着厚重的毛呢外套披了一件过膝的风兜看上去路途有些疲惫的样子，因为当华克蒂娃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和头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了。

“抱歉夫人，我看上去太狼狈了……”这是红胡子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没关系的，先生！我居然把这给忘了……您的衣服换下来吧，我帮您找一套新的换上……”华克蒂娃一脸抱歉的看着他，帮他脱下身上被雨淋湿后变的更加沉重的外套。

“非常感谢，夫人。”红胡子行了个屈膝礼。

“您不必这样……真的……像是以前那样就好，而且公爵先生如果在的话他也不会让您这样做的。”华克蒂娃见状立马上前扶起这个本来就虚弱不堪的男人。

“您真是善良极了……”红胡子自言自语道。

红胡子随后被女佣带到他曾经在公爵府做过客的那间屋子里。当他推开门看向屋内的时候内心莫名的伤感——难以想象几个月前他的身份还不是一个被定罪的人。

“是您来了吗，先生？”一个清澈的声音在屋内传来。

“啊……”红胡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一团刺眼的白光照的连连后退。

“是我，先生！”白光越来越淡，最终缓缓升到屋顶中央的铜灯烛托上面停止了。“戴奈利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您的到来！”声音的主人点亮了房间后一脸期待的站在了红胡子的面前。

“啊！是我刚刚没有看清你……”红胡子不知怎么的，看到戴奈利后竟然感到了一丝丝尴尬，他连忙用手整理头掩盖他的感觉。

“您过来坐一会吧，华克蒂娃马上就会来招待您的。”戴奈利让出了身后的那张长椅。

“不、不用了……我还是等下亲自去找她吧……让女士操劳恐怕不太好……”红胡子没有接受戴奈利的邀请。

“戴奈利少爷！请帮我倒一杯咖啡给这位先生吧！我现在暂时还有些走不开，十分感谢！”华克蒂娃抱着一大堆孩子们的餐巾路过房间门口时顺便叮嘱戴奈利道。

“好的，女士！”戴奈利大声回答。

“孩子！不……还是我自己来吧……”红胡子上前一步拦住了戴奈利的手。

“呃……这没关系的，先生。”戴奈利感觉到了红胡子的变化，这明显是一个在上界受到排挤后的下界人才会有的表现。

“我不得不保持这样的谦卑，毕竟我也不知道魔能局的检察官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红胡子像是看出了戴奈利的心思特意给他解释说。“而且……我再也不想上到圣光法庭了。”

“抱、抱歉……先生。”戴奈利之前从未觉得作为一个上界人居然会有这样的羞耻感。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个孩子，不是吗？”红胡子眉头轻扬带出了这句不知是否含有什么特别意义的话。

戴奈利没接话，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此刻他多么希望维尼也能跟他们在一起，起码这样的话他还不至于这么的尴尬和无奈。

“啊！久等了，先生！请跟我过来吧！”就在这时，华克蒂娃适时的出现带走了红胡子。

华克蒂娃带着红胡子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这里与刚刚被戴奈利照亮的房间气氛截然不同，显得十分压抑。

“夫人……我想问一下，维尼去了哪里？我刚刚并没有看到他……”红胡子想起了自己还有另一个小朋友。

“啊嗯……”华克蒂娃听到这个问题后突然放慢了脚步，“请您先跟我来换身干爽的衣服吧，然后我再回答您。”华克蒂娃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选择在一个更加封闭的空间说话。

“这是我本来为公爵先生准备的圣诞节家庭聚会的衣服，看样子也是用不上了……”华克蒂娃一边打理着衣服的边角一边说。

“啊……这，这是公爵先生的？”红胡子看上去有些慌张，“那我不能穿它们……我真的，我不行……”他开始动手去阻止华克蒂娃。

“您不必太在意，这也是公爵先生的意愿。”华克蒂娃并没有理会他的紧张感，“现在我就来告诉你关于维尼少爷的情况吧。”

“啊，嗯……”听到华克蒂娃这样说，红胡子便不再抗拒。

“他病了，已经有段时间了。”华克蒂娃语气轻柔的说。

“是，什么原因呢，夫人。”红胡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厉害。

“是你们所研究的那个病症，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华克蒂娃头始终没有抬头，她一直蹲在那里仔细的给红胡子系着腰间的背带。

“天呐！看看我都做了什么！”红胡子突然掩面叹息一声。“这都是因为我……我是怎么想到要让一个孩子去承受这些的！还有……公爵大人……”

“我们为此也深表痛心，不过我认为凡事都有两面性，先生。”华克蒂娃此时表现得异常冷静，或许是经历了太久的缘故，她已经能够理性的分析眼前的问题了。

“您说的对，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我自己……这本就应该是圣地该做的牺牲，而我却擅自主张的去要求别人来承担……”红胡子声音开始颤抖。

“若不是您，萨维若拉大6将成为人间炼狱。”华克蒂娃又开始给他整理靴子和裤脚。

“我的确想要解决这恐怖的疫情，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替用下界的成果……但我这般逆天改命的行为终会受到神的惩罚！”红胡子紧张的摸索着自己的脸和脖子。

“这些已经生了，我们该坦然接受了。”华克蒂娃接茬。

“我为我所做的一切道歉，如果还有什么能够弥补我的过失，我愿意为赛尔宁公爵府上下效劳。”红胡子再次行礼。

“您不需要做什么了，如果非要是惩罚……我想魔能局做的那些已经够了。还有……公爵府并不需要您的忏悔了，因为我们自始至终就没有责怪过您。”华克蒂娃慢慢的串起靴子上的系带。

“愿女神眷顾你们！”红胡子祈祷。“那……我能见见他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可以，先生。不瞒您说，我不想对您解释的一切您都将在维尼少爷的房间得到答案。”华克蒂娃抬起头来对他报以善意的一笑。

“非常感谢，女士。”看到华克蒂娃的反应后红胡子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好了，先生。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去见他的一切行头，祝您好运～”华克蒂娃整理好所有细节以后起身拍了拍红胡子的肩膀带他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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