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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回归天空（第2页）

“说吧。”

路依示意苍星之兽继续说下去。

“您......”

他迫切地想要问出问题，但话到嘴边，很快又是咽下。

他似乎是在害怕路依的回答，和自己的期待不一致。

“您，是否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开口：“比如说......天外？”

古兽指的，大概就是群星之间了。

“很遗憾——并不是。”

路依回答了他。

她只是因为不小心杀了勇者，来魔界避避风头的圣女而已。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应该是来自比星空和世界都更加遥远的地方。

“......是吗？”

苍星古兽的眼中有过黯然，整个残魂也都在这时萎靡了不少，原本晃动的尾巴在这时耷拉了下去。

“但是......您的血脉与位格，却都是货真价实的。”

他又低声说道。

这是他，深渊魔界的最强幻兽，巨翼星空的连系者，亲自感受到的。

少女所展现的血脉镇压，让他跪倒和臣服。

少女的位格，更是震慑着他的灵魂，令他渐渐回想起那些存在于自己的灵魂角落，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久远记忆。

他在年轻时代，便有过这样的梦境。

而当自己垂死之时，那古老的梦，也越频繁与清晰。

在梦里，他透过先祖古老的眼睛，见到过那个繁盛的文明，望见过那位古老的皇。

祂坐在天际尽头的那方古老帝座上，额的尖角汇聚成王冠，其上流淌的古奥回路，足以令群星震颤。

祂的躯体模糊了虚幻与现实，展开巨翼之时，足以令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沦入黑暗。

祂存在于那里，本身就如若一座巨大而古老的星域。

强大到，仿佛只身，便足以去镇压一个时代。

他的祖先在族群的身份应该并不算高，帝皇远在那高天之上。

可在梦里，透过远祖的眸子，他却依然是感受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从未有过的巨大震撼。

他一度以为，这些都只属于远古。

可时过境迁，当他以残魂的形态再度苏醒，准备燃烧自己，拯救自身族群之时，他却再度感受到了，那与皇极度相近的位格气息！

那位存在，便是自己面前的少女。

这令他对少女无比地敬畏。

也令他......十分害怕从少女口中得知，她并不是来自于星空之中。

“你似乎，对此有些失望。”

“不......”

古兽苦笑着摇头:“单单是露露耶大人愿意来到这里，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你，来自天外？”

路依在这时问道。

“是。”

古兽回答着:“我并不属于这座世界，是噬星魔帝将我带回，让我苏醒。”

“因为星空，我们走在了同一条道路上，我也最终选择了成为祂的幻兽。”

“我经常会做一些梦，梦里，我来自星空的彼端，我透过祖先的眼睛，看到了远天的皇。”

“星空里，有噬星魔帝所渴望到达的地方，也有我的家。”

“他终其一生都在想着离开自己的故土，去往星空中更深的地方；而我，终其一生，却也想回归天空，寻找到回家的路。”

“后来，噬星魔帝在某一天，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的生命，也在那几百年后缓缓走到了尽头，仅留下一道残魂沉睡，守候着我在魔界留下的后代们。”

“我以为，这就是我故事的结束了，一直到......您的出现。”

“我从您的身上，感受到了，只有皇才具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