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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既然打定主意,便各自穿好衣裳出了门。
这会儿院子里却只有周小草,正坐在院中大木桶旁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洗衣服。而东侧间门关着,里面却有动静,很显然周一鸣和焦琴琴在。厨房南边的两间偏房门都开着,很显然向美兰不是去找周正了,就是去找夏樱爸妈了。
因此,周小草转头看到他们就主动打了招呼:“大哥。”轮到夏樱时,大和二都在唇边游荡了回,最后才道:“嫂子。早饭已经烧好了,你们去洗漱下,马上爸回来就该吃饭了。”
如今初夏,正是收小麦的时候,原本家里是周正向美兰以及周青柏都要下地的。但昨儿是他结婚的大喜日子,又喝了酒,所以今早周正下地就没叫他。
而向美兰今儿特殊日子也没去。
“别洗了,先吃饭吧!”周青柏说道,直接对夏樱说:“赶紧洗漱,爸回来就吃不好饭了,咱们先吃了再说。”
回头可有一场硬仗。
看着周小草瘦巴巴的模样,夏樱也道:“小草,别洗了,一起吃饭。”
第5章
向美兰一路跑到周家的地里,因为是两个儿子结婚后的第一天,周正比往常早半小时就准备收工了,一眼瞧见田埂上奔来的哭哭啼啼的向美兰,惊的镰刀一丢,忙飞快跑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向美兰抓住他手臂,哭着把事儿说了,末了抹了把眼泪:“一鸣他爸,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啊?一鸣和焦家那贱皮子躲在屋里不出来,你那大儿子和夏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当家的,你来拿个主意!”
他拿什么主意?
听完全情,周正心里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推开向美兰,坐在田埂上摸索出旱烟点上,周正一边抽,一边将眉心皱出了川字。怎么就出这种事了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出了这种事,他能怎么办?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一鸣他爸,你可不能任由事情就这样了!夏樱是我给一鸣挑的媳妇,他周青柏凭什么占着?”向美兰也跟周正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了,哪里看不出来他有将错就错的意思,她顿时急了:“再说了,眼看着就要高考,一鸣虽然一向成绩好,可临着高考也要参加那什么最后的补习。去补习不是给钱就是给上得了台面的礼,要是夏樱跟了周青柏,一鸣的补习咋办?一鸣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给咱们老周家光宗耀祖,怎么拉拨咱们这一大家子过上好日子?”
“一鸣他爸,虽然两场婚礼变成了一场,可咱们家还是借了钱的!没有夏樱的钱,毁的可不仅仅是一鸣,还是咱们整个家!”向美兰发狠:“我可跟你说,谁要是敢阻了一鸣往上走的路,我拿命也是要拼的!”
周正把旱烟的烟灰敲在田埂上,闷声闷气地说:“谁阻了他的路了?是他自己阻了,你当我不知道呢?给他挑了个好媳妇他不要,非要跟焦家那丫头搅合到一起。他怎么就不想想,我们是他亲爹妈,我们还能害他?”
向美兰一听这话就炸了:“周正!你什么意思?我找你是拿主意的,你说什么风凉话呢?我告诉你,一鸣这事你不好好想个办法,我跟你没完!”
话落,急得她忍不住又哭了。
周正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道:“那你想怎么样?一定叫夏樱跟一鸣?”
向美兰立刻抹了泪,道:“这当然是最好的。但要是夏樱实在强烈不愿意,那就让她把嫁妆里的大件和钱拿出来。这不是我贪心,实在是一鸣确实需要,等到他以后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再还就是了,又不是还不起。”
夏樱要是强烈不愿意,那只怕就已经是周青柏的人了。
既然已经不干净了,那一鸣自然不能要。
焦琴琴她也看不上,但经过焦琴琴这事,只怕一鸣的名声也会受到点影响。这些钱和大件先要来,回头不管一鸣是要再娶还是把东西变卖换钱都很自由,向美兰想了想觉得考虑的很周到了。
周正就冷笑,当夏樱是傻子还是当青柏是傻子呢?
青柏那孩子,平日瞧着倒是不争不抢的,可那是明面上没对他太过。真要是太过了,你看他抢不抢!
可到底,周家的指望在一鸣身上……
周正收起旱烟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道:“夏家你还没送信吧?行了,你先回家,我去夏家一趟。”顿了顿,又道:“你回去把事情处理的好看些,这件阴差阳错的事,不能跟一鸣有关。”
这个向美兰懂,这是怕夏家夏樱记恨一鸣,回头不肯给钱。只是她还有些担心:“现在跟夏家说,会不会有不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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