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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遇下（第1页）

“我也不明白，明明人类的生命就很短暂，为什么还要为了物质的争夺而生战争。”艾斯收回目光，侧目释放威压，将一头正蹲在希萨尔不远处准备偷袭的灰狼吓走。

“后面我知道了，人心是贪婪的。在你们有限的生命里，总想要得到更多。得到的越多，就越不会觉得满足，就想要将所见所感的事物全都据为己有。完全不在乎这份贪念，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艾斯收回了探查完毕的奎灵。说完，便和奎灵用灵言沟通着，便确定了自己追踪的那只吸血鬼，便是被阳光灼烧而死在了这座教堂里。

“您确定了这个吸血鬼的身份，对吗？”希萨尔大着胆子，主动对艾斯问道。

“是啊，确定了。”艾斯叹了一口气，低头便望向了身边的小孩，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好奇吸血鬼的事？”

希萨尔的种种表现，都不像是个正常的小孩。至少，在面对这么多尸体的时候，居然没有被吓的哭出来。

“......我，能不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希萨尔低垂着头，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突然对艾斯问道。

“嗯？请我帮忙？”正准备离开的艾斯被希萨尔的话引起了几分兴趣，饶有兴致的靠在一根柱子上，等着小孩的下文。

“你的那只虫子......能探出吸血鬼的气息，对吗？”希萨尔指了指停在艾斯肩膀上的奎灵，试探着问道。

“......它叫奎灵，它能听懂你说的话。”艾斯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奎灵称作‘虫子’，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挺像的，变回原型的奎灵，就挺像一只白色的萤火虫。

“你有要追踪的吸血鬼？”艾斯接着问道。古堡的新规则里就有一条，吸血鬼要避世，不能随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出任务除外。如果有吸血鬼违反规则，那自己正好一并处置。

“不算追踪。您的奎灵，能不能探查出已经死去的人，她的死因是否和吸血鬼有关，甚至追踪到凶手？”希萨尔问道。

“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艾斯抱着手，显然并不当什么大公无私的好心人。

“我的血，在您帮我之后，我可以把我的血给你。”希萨尔认真的承诺道。而且，如果是艾斯的话，那自己就算是想要违背承诺，显然也并不现实。

“......行吧，带路。”艾斯招召来血蝠群，带着他们去了目的地。

——出人意料的，是一块坟地。

“你带我来，是要挖人祖坟？”艾斯大致扫了一眼，这一片墓地里，埋葬的都是同一个人类家族里的成员。

“......请跟我来。”希萨尔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很熟悉这片目的，牵着拉莫的手走在前给艾斯带路，穿过一片荒草，带着艾斯来到了一处没有墓碑的坟包前。

艾斯就站在一旁，看着希萨尔从一旁的杂草堆里摸出了一把铁铲，就旁若无人般的挖起了面前的坟包。

“......”艾斯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这小孩能这么冷静的和自己交流了。就这个公然刨坟的行为，有几个小孩敢这样做？换成吸血鬼幼崽都没有几个真敢这样做的。

希萨尔确实又一次刷新了艾斯对人类小孩的认知。

“把土翻开就行了吧？”艾斯望着小孩的动作，抬手轻弹指尖，直接将坟包上的土掀向了四周，露出了一口黄土色的棺材。

艾斯将开盖的机会让给了希萨尔，毕竟，看希萨尔望向棺材时就会变得十分柔和的眼神，这里面埋葬的人或许就是他珍视的亲人。

“母亲，抱歉。”希萨尔趴在棺材边，温柔的拂去棺盖上散落的泥土。低声致歉后，便抠开棺材一边的暗扣，打开了棺材。

并没有想象中的腐臭味传出，棺材中的人已经彻底白骨化。白骨的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裙，但衣服大多都变得有些残破，只能堪堪遮住部分躯干，在尸骨的胸腔部位，有很多植物干枯的根茎，估计是随葬的花束。

位于心脏上方的几根肋骨直接被挖空了一个洞，这样一次形成的贯穿伤，并不像是人类所为。

“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否是被吸血鬼所杀？杀死他的那只吸血鬼又是谁？”希萨尔跪坐在棺材旁，转头对艾斯问道。

拉莫在来这里之前，希萨尔就拜托艾斯让他弟弟暂时昏睡过去，所以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是知情人。

“这样的伤口，的确不像人为，很像是被吸血鬼用手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脏。也很符合吸血鬼杀人的习惯。”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放出奎灵去探查。

希萨尔见奎灵落在了尸骨上，便想如刚才一般安静等待艾斯的结果。但这次，艾斯却直接走进了希萨尔，将手直接放在了希萨尔的头上——

“放松，我和你共享奎灵的追溯画面。”艾斯的金色双眼逐渐泛起了森冷的白光，在和奎灵建立链接后，艾斯也将奎灵通过接触尸骨而获取的追溯画面共享给了希萨尔。

希萨尔一开始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渐渐地，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些画面，他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出现在画面里的两个吸血鬼。

“追溯画面是你目前生前所见的画面，她认识这两只吸血鬼？”艾斯有些疑惑的问道。从共享的画面里来看，这两只吸血鬼似乎与希萨尔的母亲相熟？两只吸血鬼和一个作为他们食物的人类，居然在看似和谐的交谈着什么。

“右手始终搭在剑柄上的那个吸血鬼是我的曾祖父，旁边的那个是我的父亲。”希萨尔平静的说道。

“！”艾斯没有想到，希萨尔是人类和吸血鬼的后代。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询问，画面里的人就生了争执——

不知道是否是谈论的某个话题引的争执，就在一瞬间，一只手就刺向了两人。画面在剧烈的震动过后，便是一地的鲜血，两人看着希萨尔的母亲抬起了手，手上沾满了自己的血。

而在这一地鲜血的刺激下，画面里的两只吸血鬼的双眼瞬间就被嗜血的本能所扭曲，毫不犹豫地就冲向了希萨尔的母亲——

奎灵追溯的画面至此结束，艾斯面色如常的收回了奎灵，而希萨尔，却是直接瘫倒在地。

——他清楚地看到了刺穿自己母亲的那只手，是他父亲的手。这和自己族人告知自己的母亲的死因，彻底相悖！

“看来，有人隐瞒了你母亲的死因，同时有编织了一个新的谎言。”看希萨尔的反应，艾斯就将事情推测了个大概。看着惊魂未定、依旧瘫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的希萨尔，艾斯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啊’。

艾斯就这样站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小孩，一直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再到第二天清晨目睹了日出，希萨尔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希萨尔望着小孩默不作声的拾起了地上的铁锹，便也抬手用异能帮人重新埋葬了他的母亲。

等小孩将铁锹藏好、确定自己的弟弟还么有苏醒的迹象后，便走到了艾斯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我想与您做一笔交易。”

希萨尔望向艾斯的目光异常的坚定。

朝阳橘红色的光从侧面照在了希萨尔和艾斯的身上，冷冽的晨风将希萨尔的丝和衣摆吹向了站在对面的艾斯。听着停在枯枝上乌鸦破空的叫声，希萨尔缓缓地单膝跪在了艾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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