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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眼光却只有愈见炽热。

  奉九曾从其他男人眼里看到过类似的目光，只不过，他的目光更有侵略性，并带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声势。

  &1dquo;奉九，有没有人说你是个狠心的人？”宁铮忽然低声问道。

  &1dquo;不恰当的善良比毒药还毒。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然，也得对方听得懂。”奉九冷着脸，针锋相对。

  宁铮再伸手，奉九警觉地向旁边躲闪，宁铮的手顿了一下，还是坚持摸了摸她的下巴，奉九皮肤娇嫩，已经开始泛着淤青。

  宁铮微微皱了眉，走到起居室沙对面，打开原木色家用电冰箱，取了几块冰块，又包了毛巾，打算给她敷上；茶几上放着一瓶他前几天用剩的外伤药，他一并拿了过来。

  &1dquo;你得多捂一会儿才行，知道么？”宁铮拿出以前和稀泥的架势，试图把这个问题就此轻轻揭过。

  奉九接过冰包和伤药，也不搭话，起身进了卧室，迅地把门一关，还破天荒地插了门销，宁诤从她一站起身，眼睛就跟着她转，直到她进了屋，视线被阻断，这才垂下眼睛，微翘的嘴角向下抿得死紧。

  这是两人自成婚以来，头一次人都在家里却不在一个屋里过夜。宁铮去了以前从来没用上过的斜对面的客房，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他去推了推卧室的门，还关着；奉九本学期的课都已经结束，也不急去学校，这要是不想见他，还真可以就不出来了。

  但他不行，他还有政务军务需要处理，更不巧的是，他还得出差去外地；所以他只是斟酌着力道，在门上敲了敲，低声说：&1dquo;九儿，别生气了，当年是我做得不对。不过，从那以后，我可再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侧耳倾听，屋里静悄悄的，毫无声响。他叹了口气，&1dquo;我要去吉林出差，大概四五天才能回来，你自己要好好吃饭、休息，可好？”

  照例是毫无回响，宁铮轻叹一声，对于头一次不能深吻与她告别，到底意难平。

  他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奇形怪状的类似钩挠似的工具，小心地顺着极小的窄缝伸了进去，只听得细微的喀剌声响起，他伸手一拧门把手，到底打开了来。

  他推开门，举步走到大床前坐下，垂头凝视奉九的睡颜。

  还真的是没醒？他伸手挠她痒痒，本来就是在装睡的奉九一下子就绷不住了，不争气地闷笑出了声。

  她只能不情不愿张开了眼睛，宁铮俯头吻了下去，同时两手很有先见之明地压制住她的双手，小心地避开了她受伤的右手，身子也沉下来压在她身上，一个缠绵的吻过后，奉九急促地喘着气。

  宁铮柔情满溢，心里不再空空荡荡，终于觉得圆满了，柔声说：&1dquo;好了，我不打扰你了，接着睡吧。”

  奉九又闭上眼睛不理他，他一笑，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没想到宁铮这么一走，就走了快一个月，不是有这样的突状况，就是有那样亟需处理的军务险情，他还不得不直接从黑龙江出，过奉天家门而不入，抽空去了一趟南京，聆听江先生冗长乏味的教诲。

  晋系阎百川和冯焕章对江先生上台非常不满，原本粉饰一的太平假象又要被打破。

  待他回来，虽然第一件事还是夫妻敦伦，但他似乎缺乏&1dquo;睡服”太太的本事，这当然不是宁铮&1dquo;不行”，他要是更行点奉九只怕命都得搭给他了；而是因为奉九在这一点上倒是跟不少男人一样，是个即使床笫之间销魂沉醉，但下了床就能翻脸不认人的主儿。

  因着她大姐的事儿、杨四及哈佛的事儿，奉九对他还是爱理不理的，似乎这些个陈年旧事掺杂着怨乍恨，到底让他们的夫妻感情又倒退了不少。

  宁铮偏还不识地询问奉九为什么把一头人人称羡的鸦剪短了不少，其实他这次一回来就注意到了，奉九白他一眼，没搭茬儿，宁铮讪讪地住了嘴。

  心里也不是没有感慨的：自宣布易帜以来，周围许多人对他的态度都生了改变，有的越毕恭毕敬、谄媚逢迎，有的则深恨自己没个好爹，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敷衍搪塞，只有自己的太太，对自己还是该打打该骂骂该不待见仍然不待见，看来谁变了她都不能变，让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安心，这多好，舒坦。

  随后夫妻俩带着巧稚巧心一起去参加美国领事馆的年尾舞会，但宁铮曾经的老情人、上海电影明星云歌又出来搅局，让原本就心气儿不顺的奉九更是对宁铮心生不满。

  &he11ip;&he11ip;

  作者有话要说：

  艾马，总算把文章扯回到本文开头了。

  第73章又见衣香鬓影

  &1dquo;鹿微——嘿，鹿微！”眼前绅士的柔声呼唤，叫回了奉九飘飘荡荡、心不在焉的魂魄，她定定神，收回与场边那个一身藏蓝色西装、俊美无俦的男人交缠的视线，把眼波凝驻在眼前男人英俊的脸上，她仍随着他步伐优雅地起舞，不会错半分，&1dquo;佑安，我没事儿。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突然到奉天了？”

  自广东两个多月的日渐亲密后，以后只要二人独处，包不屈就会用&1dquo;鹿微”这个奉九的字来称呼她，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1dquo;商人重利，逐利而居呗。”已经很久不见的包不屈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