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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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哦，他又在俄克拉荷马州待了十年。”玛格丽特补充说。

  &1dquo;我妈妈的家庭是来自欧洲的犹太人，”萨姆继续说下去，&1dquo;来自一个现在乱成一团的国家。我认为，嫁给一个印第安切罗基族人的想法让她挺得意，好象把油炸面包和碎肝酱搭配在一起似的。”她又喝了一大口红葡萄酒。

  &1dquo;萨姆的妈妈是个疯狂的女人。”玛格丽特有些赞许地说。

  &1dquo;猜得到她现在哪儿吗？”萨姆问。影子摇头。&1dquo;澳大利亚！她在互联网上认识了一个家伙，那人住在霍巴特。两人见面之后，她觉得那家伙让人恶心。不过她真的很喜欢塔斯马尼亚岛，所以就在那边住下来，在一个妇女团体教当地人做蜡染布之类的东西。是不是很酷？在她那个年龄还做这种事？”

  影子表示同意她的观点，然后又拿了些肉丸子吃。萨姆告诉他们说，塔斯马尼亚岛的所有土著居民都被英国人灭绝了，他们组成了人墙，包围整个岛，来搜捕漏网者，结果最后只抓到一个老人和一个生病的小孩。她还告诉他袋狼——在塔斯马尼亚岛上，地位等同于老虎——都被农夫们杀光了，因为害怕它们会偷吃他们的绵羊。到了193o年，最后一只袋狼被杀掉之后，政客们却布公告说要保护袋狼。她喝光第二杯葡萄酒，又为自己斟上第三杯。

  &1dquo;那么，迈克，”萨姆突然问他，脸颊因为酒力已经开始红了，&1dquo;给我们讲讲你家的事吧。安塞尔一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她在笑，笑容中带着恶作剧的神情。

  &1dquo;我们都很无。”影子说，&1dquo;一家子没有人到过塔斯马尼亚岛那么远的地方。对了，你是在麦迪逊上学？学校怎么样？”

  &1dquo;你知道的。”她说，&1dquo;我学习艺术史，女人们研究的专业，还有就是雕刻我的青铜像。”

  &1dquo;等我长大了。”里昂突然插口，&1dquo;我要做个魔术师。你会教我的吧，迈克·安塞尔？”

  &1dquo;当然，”影子说，&1dquo;只要你妈妈不介意。”

  萨姆说：&1dquo;吃完饭以后，你带里昂上床睡觉，我想让迈克带我去巴克酒吧待一个小时左右。”

  玛格丽特没有耸肩。但她的脑袋动了一下，一边眉毛也微微抬了抬。

  &1dquo;我觉得他有兴去，”萨姆说，&1dquo;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谈。”

  玛格丽特转头看影子，他正忙着用纸巾擦拭下巴上并不存在的一块红色番茄酱。&1dquo;反正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的腔调却暗示他们并不是，就算是成人，这种行为也太幼稚。

  晚饭后，影子帮萨姆洗碗，负责将碗碟擦拭干净。然后，他给里昂变了一个魔术。他在里昂的手心里点数分币，每次里昂张开手再数一遍硬币时，总现比原来数的数目少了一个。至于那最后一枚硬币——&1dquo;握紧了吗？”——里昂张开手时，却现分币竟变成了一角硬币。里昂不断地嚷嚷：&1dquo;你是怎么变的？妈妈，他到底是怎么变的？”声音一直伴着影子到门厅。

  萨姆递给他外套。&1dquo;快点。”她催促说。葡萄酒喝得太多，她的脸红扑扑的。

  外面很冷。

  影子在他的公寓前停下，把那本《湖畔镇议会备忘录》塞进杂货店的塑料袋，带在身边。赫因泽曼恩可能会在巴克的酒馆里，他想给他看提到他祖父的那段记录。

  他们俩并肩走下车道。

  他打开车库门，她哈哈大笑起来。&1dquo;哦，老天。”看到那辆四驱车时，她叫了起来，&1dquo;保罗·冈瑟的车！你居然买了保罗·冈瑟的车。哦，天啊！”

  影子为她打开车门，然后转到驾驶座旁上了车。&1dquo;你认识这辆车？”

  &1dquo;两三年前我来这里和玛格住的时候，是我说服他把车子漆成紫色的。”

  &1dquo;哦。”影子说，&1dquo;终于找到可以责备的人了，太好了。”

  他把车开到街上，下车关上车库门，再回到车上。萨姆望着他上车，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她的自信劲儿已经从她身上溜掉了一样。他扣上安全带，她说：&1dquo;好了，我这是做了件傻事，是不是？和一个变态杀人狂上了同一辆车。”

  &1dquo;上一回，我可是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家了。”影子提醒她。

  &1dquo;你杀了两个人。”她说，&1dquo;联邦调查局正在通缉你。现在我又现你用假名住在我姐姐的隔壁。难道说迈克·安塞尔是你的真名？”

  &1dquo;不是，”影子回答说，随之叹一口气，&1dquo;不是我真名。”他很不情愿承认这一点，仿佛这样做，某种重要的东西就会离他而去。承认他不是那个人，就是放弃迈克·安塞尔的身份。感觉就象离开了一位好朋友一样。

  &1dquo;你真的杀了那些人？”

  &1dquo;没有。”

  &1dquo;他们到我家来了，还说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其中一个家伙还把你的照片给我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帽子先生？不对，是城先生！跟那部电影《亡命天涯》的情节一模一样。不过我说我从来没见过你。”

  &1dquo;谢谢你。”

  &1dquo;那么。”她说，&1dquo;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只要你替我保密，我也会替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