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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页（第1页）

  &1dquo;这次又是直觉吗？”

  这次不是，他其实完全没有察觉，直到看到地上的影子。

  恶意或许是一种可感知的气场，稍稍靠近，就能触他的警报。但是如果没有恶意，靠近和追随就像是简单的风，没有人会去想这风是如何吹来的。

  木代说：&1dquo;罗韧，你抱抱我吧。”

  她走到他身边，仰起头看他，罗韧叹了口气，伸手环住她腰，把她带进怀里，低声说了句：&1dquo;你是没有从前来的开心了。”

  &1dquo;那些开心都是偷来的。”

  是生硬地屏蔽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才得来的。

  &1dquo;罗韧，我很麻烦吧？”

  罗韧低头蹭她顶：&1dquo;没有啊。”

  &1dquo;小时候，我妈很嫌我麻烦，我甚至不记得她的样子，但是我记得她对我的嫌弃。她说，你怎么每天吃那么多？你的衣服怎么那么容易弄脏，脏了我要给你洗你懂吗？你每次洗澡，澡盆边怎么那么多水？”

  &1dquo;我就怕她觉得我麻烦。我吃饭就吃一点点，想让她知道我好养。也不去脏的地方玩。洗完澡之后，我就用毛巾，一下下把澡盆边的水都抹了。我就想让她知道，我一点都不麻烦。可是后来，她还是不要我了。”

  罗韧听的难受，低下头看她，她疲惫的，靠着他的胸口，平静的说话。

  &1dquo;后来，跟红姨住在一起，我自己知道我是外人，我怕给她带麻烦，我听她的每一句话。有一年，流行感冒，班里好多同学都病了，我没有，我高兴了好久。”

  罗韧逗她：&1dquo;幸灾乐祸吗？”

  木代摇头：&1dquo;因为生病的话，就要吃药，花钱治病。我高兴，是因为我省了红姨好多事儿。可是，后来，还是给她带了好多麻烦&he11ip;&he11ip;红姨有没有跟你说，她的家被砸了几次？”

  罗韧说不出话来。

  &1dquo;我在那里，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响一下我就哆嗦一下，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更对不起雯雯还是更对不起红姨，我一个外人，吃她的，喝她的，还要害的她因为我受连累。”

  &1dquo;后来&he11ip;&he11ip;后来&he11ip;&he11ip;”

  罗韧摸摸她的脸，说：&1dquo;木代，咱们走一走吧，别说了。”

  木代说：&1dquo;你让我说完吧，平时也没有机会跟你说。趁着晚上，没有人，你让我说完吧。”

  &1dquo;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是一个永远不麻烦的人，永远只帮别人解决麻烦。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我还是出那么多事，又让你大老远的赶过来，你们都过来了，一万三还差点被连累了&he11ip;&he11ip;”

  &1dquo;对不起啊罗韧，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讲完了，自己站直身子，退后一步。

  忽然想到什么，说：&1dquo;我给你讲这些，是不是不大好？”

  她自言自语：&1dquo;像个垃圾罐子，把自己的垃圾倒给人家。我以后都不讲了。”

  她讪讪的，转身看巷子的另一头，那里，连通着马路，夜色还是很重，但渐渐的，有化开的迹象。

  城市要苏醒了，很快，第一拨早起的人，就会出现在路面上了。

  木代说：&1dquo;我们回去吧，待会红砂她们该起床了。”

  她转身往前走，快走到巷子口时，右边忽然亮出一片光来，转头看，边上的二楼开了灯，窗子推开，隐隐传来婴孩啼哭和母亲软语哄慰的声音。

  再然后，一条矫健的身影顺着墙头而上，翻进了二楼的栏杆。

  那是罗韧。

  木代吓了一跳，紧走几步凑近，用口型问他：&1dquo;干什么？”

  罗韧没有说话，他凑近纱窗，顿了顿转身向她招手。

  这是在让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