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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把他搂在怀里，让他安心的闻着他的气息睡着。这种太平又幸福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自从开始运动后，唐情的困扰霎时消失，就连林老师也大为惊叹的说唐情完全展现出他要的感觉。被林老师这么称赞，唐情欣喜若狂，工作顺利跟曲线恢复更让他神采飞扬。林老师看过几次安东尼接送他，但是没有说什么，等于就是告诉他，模特儿私人的事只要不影响走秀都没关系。有天林老师在收拾东西时，他在一旁帮忙，林老师望了他几眼，赞美地道：「唐情，你现在越来越有韵味了。」「谢谢你，老师。」「安东尼大老板对你好吗？」唐情听了脸一红。林老师见怪不怪的道：「看来是不错。」唐情不习惯跟人谈及这种事，一方面他不希望林老师误解他对这份工作没有尽心尽力，是靠跟安东尼上床得到机会的。「林老师，这份工作……」林老师挥挥手，「我用你跟他没关系，你不用往那一方面想，只是……啧！」林老师似乎有难言之隐，最后耸耸肩道：「本来我应该不要说才对，不过我还满喜欢你这个认真的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用情太深，大老板换床伴的速度快得就像他付钱的速度。」唐情怔了一下。林老师道：「大老板跟模特儿都只是玩玩，他要的是和模特儿做爱而已啦！之前大老板也跟几个模特儿有过关系，你不要太认真，以免将来放不下，大老板在业界是很有名的玩家，你要小心一点儿。」唐情昏昏沉沉的踩着脚步回家，不知道林老师所谓的「有名的玩家」是什么意思，但是以这段时间跟林老师相处的情形看来，林老师并不是会在别人背后对人放冷箭的人。也就是说，安东尼不只跟他发生关系，也跟其他模特儿发生关系过，所以林老师才会警告他吗？他的头好痛，他吃了一片阿斯匹灵，药的苦味令他十分不舒眼。他躺在床上，呼吸着安东尼残留在床上的味道。这些日子以来令他闻了安心的味道，现在则让他心烦意乱。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意，因为他跟安东尼的关系，也是属于安东尼玩腻之后，就会想要甩掉他的关系，基本上他跟那些和安东尼上床的模特儿没有不同。若强说有不同的话，就是安东尼至少损失了一百万欧元才得到他。卡擦一声，门开了，他听见安东尼在换睡袍的声音，然后是床下陷，安东尼躺在床上，抚摸着他的背。「不要碰我。」安东尼抚摸他的动作停了，他已经很久没听过唐情这样对他说话，他声音低沉地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唐情将脸埋进枕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是模糊不清。「你有跟别的模特儿上过床吗？」安东尼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好一会儿才说话：「有，不少。」唐情从床上跳下来，提起行李箱，打开衣柜，竟然开始往里面丢他的衣服。安东尼坐在床上严肃地道：「你在干什么？唐情。」「我要离开这里，我是疯了才会跟你住在一起，我要立刻搬出去住。」「你在抓什么狂？」安东尼也跳下床，制止他丢衣服的动作。他用力挣扎，却被安东尼抓住手，连动也动不了。他几近发疯的狂吼：「我不喜欢……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我跟你没有什么约定，但是我不能容忍这种好象你有外遇的感觉。」「那是很久的事情了。」唐情甩开他的手，怒喝道：「那一天我跟林老师吃饭的时候，你真的没跟坐在车上的男人过夜吗？」安东尼冷声道：「那是因为你不想跟我过夜。」一股受委屈的感觉让唐情泫然欲泣。他知道自己很白痴，安东尼跟谁上床并不关他的事，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受了伤。「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那些人对你来说－点儿也不重要？你跟人家上床耶！就像你跟我上床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只知道心好乱，好象下一秒就可能歇斯底里的哭出来。「那只是单纯的做爱，我需要发泄。」他说得不痛不痒，根本就是个道德沦丧的人。唐情哭了，觉得自己不但心受伤，更觉得自己把身体交给安东尼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难道你跟我不是那样吗？」他的怒吼声已经变成哭音。安东尼没有回话，唐情想听见他否认，他却完全没有否认。唐情胡乱地擦去泪水，觉得自己很脏，竟然会跟安东尼同居这么久，而且还准许他碰自己，让他任意地开发自己的身体，没戴保险套的在自己体内发泄。「你这只滥交的猪，但愿你没有把病传染给我！」他狠狠的咒骂，把衣柜清空，然后将行李箱合上，再也不想住在这个地方。一想到安东尼也带别人回来这里睡，他就无法忍受。「我跟你在一起才没有戴保险套的，你以为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吗？」安东尼说的话令他蹙起眉。唐情说得很气愤，也很伤心。「那你是要我感谢你吗？」「唐情。」「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只恶心的猪！」他甩开安东尼的手，气愤不已的用脚踩他。「怪不得我那天进屋子你那么着急的收东西，是不是你跟那些模特儿玩些见不得人的游戏？」安东尼似乎不喜欢他提起这件事，变得很不高兴，冷冷的斥喝道：「你歇斯底里了！」唐情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跑向那一天安东尼打开过的柜子。他在这里住这么久，为了尊重安东尼，从不会乱翻安东尼的柜子，纵然曾经好奇安东尼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为什么怕被他看到，他也压抑着好奇心。现在他终于知道安东尼这只色猪绝对是放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在里面，那些东西一定像他的人格令人不屑。他要打开柜子，想不到安东尼脸色愀然一变，拉住他的手，不准他打开柜子看里面的东西。「你放开我，我要看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要走就走，不要在这里放肆。」安东尼既残忍又冷酷，像是对他们同居的这一段时间一点儿也不眷恋。唐情用手捂住嘴，蹲在地上，无法自己地颤抖。「我以为……以为……我们之间起码有点友情。」他的心好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种快崩溃的感觉让他的心四分五裂。安东尼冷声道：「我跟你才没有什么友情。」这一句话更伤唐情的心，他拭着眼泪，咬牙切齿的道：「我早就知道你跟艾迪不一样，你根本就是个人渣。」安东尼忽然大力的敲击柜子，「住口！」「我偏要说。」唐情用言语吸引他的注意力后，奔向前去，不顾一切的打开柜子。安东尼根本来不及阻止他。◇◇◇放在柜子里的东西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然后一张张落下。柜子里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奇怪道具，只有成堆的纸张，每一张都是素描纸、都是一幅画。安东尼僵直身体，唐情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纸张一张张落地，有些以反面落地，有些则以正面落地。有张纸落在唐情的脚上，唐情弯下腰捡起来，露出的表情显得疑惑不解跟不可置信。「你在画我？」安东尼背僵得更直，整张脸都绿了。唐情捡起地上的每一幅画，每一幅画都是安东尼以不同的角度画他，有些只有画他的脸庞，有些是画他的半身，有些是他的全身，还有些……让唐情脸红的……是他的全身裸画。「你……你为什么画我？」安东尼紧闭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唐情握紧刚捡起的一幅画，那幅画令他面红耳赤，因为画里的他半身赤裸，脸上有着即将达到高潮的表情。「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我？」安东尼弯下腰，捡起这些素描画，粗声粗气的道：「没什么好说的。」唐情不肯让他捡画，自己一边捡，一边看安东尼究竟画了什么。安东尼想夺过他手里的画，但他把画拿高，不肯让安东尼拿走。唐情的脸有点热、有点红，他更欣喜安东尼画他。通常一个画家不会随便画人的，这是不是代表他在安东尼的内心地位不一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画我？」「想画就画，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