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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虽易懂，但在读书人面前，到底落了下乘。

陆淼淼眨了眨眼睛，极其老实道：“写不来高大上的。”

柳正明先是一冷，然后朗声大笑。

“好实在的孩子！”

倒真有几分喜欢陆淼淼了，瞧着斯斯文文的，说话倒是有趣，又笑着和陆淼淼继续说话，柳正明健谈，陆淼淼也渐渐没了紧张，两人有说有笑的。纪宁也不插嘴，只看陆淼淼手边茶已冷，为她换了一杯热茶。

和陆淼淼说了许久，柳正明喝了一口茶，终于想起了纪宁。

“现在你已成家，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懈怠了，要专心温书念书，出服后挣功名，入朝堂，给淼淼挣给诰命夫人回来才是。”纪宁点头，说到挣功名，柳正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今年秋闱情况如何，消息还没传过来呢。”

今天秋闱，自然也有很多清泽学院的学子参加科考，算算时间，已经出结果了，只可惜这边还要晚两天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考的如何。

纪宁想了想道：“何成风，贾又名，陆鸣这三人，有可能进一甲，余下等人，柳无妄青渊陈成那几个二甲没问题，余下的，就看天意了。”

纪宁说的这几个人，也和柳正明的心里预期一样，这次清泽学院去的大约有二十个，其中一半都是练手，中了那是天降鸿运，而剩下的那十个，火候足够，但能进几个，是否有人能进一甲，也是看天意了。

想到京城那边孩子们的成绩，柳正明也无心多说什么。

“行了，我一个孤家寡人的，也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自去吧。”

…………

陆淼淼本来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干坐至少半天的准备，谁知柳山长完全没问自己家里的情况，也没有留饭？一边走，一边问纪宁，“怎么没留饭阿？我今天中午都让云橙去周婶婶家了。”纪宁带着陆淼淼走上回家的路，闻言低头看着陆淼淼。

“是我让老师别留饭的。”

陆淼淼：“唔？”

纪宁卖了个关子。

“待会你就知道了。”

从这里回华衣巷就两条街的距离，这个时间自己还是忍得住的，却又问了一个问题，“山长家里，丫鬟婆子没有也罢了，怎么，连女主人都没看见？”

纪宁：“师母前几年已经病逝了，老师说他老了，也不打算再娶了。”

陆淼淼挑眉，看起来这么健谈的老人，竟已孤身生活了几年了吗？心里不过想了一会，两人就已经走入了华衣巷，远远的看着自己和纪宁门上的红绸，陆淼淼脚步一顿，抬头怔怔看着纪宁。

纪宁笑着伸手牵住了陆淼淼，带着她继续前行。

停在陆家门口，纪宁看着陆淼淼，温声道：“时间仓促，准备的不多，你不要嫌弃。”陆淼淼还没出声，纪宁就已推开了大门。陆淼淼捂着嘴，瞪大眼看着自己的院子，才离去一个时辰的功夫，廊下，树梢，匾上竟都已布满了红绸。

当看到院子里满满当当的红箱时，陆淼淼道：“这是什么？”

纪宁：“聘礼，时间仓促不够好，你别介意。”

陆淼淼看着最上方的六个箱子，里面全是金砖，眼皮挑了挑，六箱的金砖，是多少钱？吞了吞口水，看着纪宁，“我没准备嫁妆……”

真没准备，都已经嫁过了，谁知他居然还整来了聘礼！

纪宁摇头，只牵着陆淼淼往里走，走到堂屋门前，径直伸手推开了门，随着门的打开，正对着门的地方放了一座屏风，陆淼淼此时眼里根本无心去看屏风的模样，只看着搭在上面的红衣，血色鲜红，金丝纹路，金玉海棠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