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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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魔药课（第1页）

在这之后一年级的新生们很快就正式进入到了忙碌而新奇的第一周的学习当中，虽然他们的课程并不算特别密集，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作业的难度也不至于太高——就连荣恩这样总是在快要熄灯的时候才开始在公共休息室里赶着作业的家伙都能应付过去。

但是霍格沃兹城堡复杂而多变的地形却让新生们的绝大部分精力不得不被牵扯在上面，就连哈利也偶尔会因为那些时刻变化着的楼梯平白浪费不少时间，有的时候当你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掌握了楼梯变化的规律，但甚至不需要到第二天，下午再经过那段楼梯的时候已经改变了的规律却时常会让信心满满的小巫师碰上一鼻子灰。

除此之外随着课程的进行，一年级的新生也已经和大部分的任课教授碰过面了，除了院长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以外，格兰芬多的学生还得到城堡外头的温室去上一周三次的草药课，在这门课程上他们通常会和不同的分院一起进行合班教学，在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带领下学习如何分辨各种千奇百怪的魔法植物并找出它们的不同用途。

《魔法史》的课程简直是一场灾难，教导该门课程的卡斯伯特·宾斯教授自霍格沃兹建校伊始就开始担任该门课程的导师了，据说那个时候他的思维还十分敏捷，魔法史的课堂也远不像今天这样枯燥且无趣。

但在宾斯教授变成幽灵以后他的思维也随着肉体永远定格在了他去世的那一天，数百年来一成不变的枯燥课程再加上宾斯教授那拖腔拖调的讲话方式让魔法史顺利在开学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荣获“最无趣的课程”的称号。几乎除了赫敏以外的所有学生都会在宾斯教授开始讲课的十分钟以内就像中了昏迷咒一样倒向眼前的课桌，就连赫敏也不得不依靠偶尔揪一下自己的梢这样的方式来促使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宾斯教授枯燥无味的课程上。

“去吧，海德薇。”哈利将最后一根小肉条塞进了海德薇嘴中，雪鸮整理完羽毛之后就拍拍翅膀一跃而起。

海德薇不常给哈利送信（他也没有多少能用猫头鹰送信的巫师朋友），它时常待在猫头鹰棚里和其他猫头鹰一起打盹或互相啄着羽毛打时间，偶尔会飞来哈利这边在他的口袋里叼走一两块小肉干或者啄啄他的耳朵，但今天早餐的时候海德薇将一封信扔到了哈利头上，在信封沾到吐司上的黄油之前哈利及时抓住了它。

几乎是刚一拆开信封哈利就知道了来信的主人，并不只是因为在霍格沃兹只有海格会给他写信，还有信中几乎和海格本人一样歪歪扭扭的粗犷字迹。

信上写到：

亲爱的哈利我知道你这个星期五下午有空所以我想请你在下午三点前后过来和我一起喝茶如何？我想听听你这一周来的情况。收到后请让海德薇把回信带给我。

“哈利，我听说魔药课的斯内普教授确实如传闻当中所说的那样对格兰芬多的学生抱有偏见...”刚结束早餐以后赫敏就忧心忡忡地找到了哈利，“希望你已经背好了《一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如果真的像珀西说的那样的话我们恐怕只能指望你在魔药课上拿分了。”

早在星期五的魔药课开始之前，关于斯内普教授的可怕传闻就在一年级新生当中不断酵了，冷酷、严苛、以及毫无理由地敌视格兰芬多和明目张胆偏向斯莱特林，即便还没有上过哪怕一节魔药课，但是已经有不少格兰芬多的新生对这门课的印象开始大打折扣了。

万事通格兰杰小姐——这个外号已经开始在格兰芬多一年级生当中广为流传了，这位出身麻瓜家庭的小女巫在刚入学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自己惊人的求知欲以及莫名的偏执。她总是课堂上最为活跃的存在——当然，也是最为张扬而不讨喜的那个，她和珀西一样对于斯莱特林在斯内普的偏袒下蝉联多年学院杯的事实极为不满。

“你可别抱什么期望，斯内普教授不见得会提问在我恰好知道的范围以内。”哈利顿了一顿继续说到，“而且，他也未必会看在我母亲的份上给我什么特殊照顾。”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几天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几乎把他当初在晚宴上随口说出去的话传到了整个格兰芬多，眼下不少同赫敏一样致力于改变格兰芬多多年折戟学院杯现状的小巫师都将他视为“对斯内普特攻的秘密武器”。

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应付着身旁忧心忡忡的赫敏，哈利跟着其他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学生走进了位于地下的魔药课教室，这里潮湿冰冷的环境让不少小巫师很不适应，魔药课教室沿墙摆放的玻璃罐中陈列的各种标本更是毛骨悚然，四周昏暗的光线更是加重了阴森的氛围。

斯内普教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魔药课教室的门口——几乎是掐着点来的，然后粗暴地推开教室大门，丝毫不理会一并望向他的小巫师们自顾自用毫无感情的声线开始了点名。

“啊，哈利·波特。”念到哈利名字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我们学校新来的名人，您肯屈尊光临我小小的魔药教室可真是蓬荜生辉。”他平稳的语气当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哈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斯内普教授的话让他找回了一些在仕兰中学读书时的感觉——尤其像是在开家长会或月考之后讲卷子的时候。

点完名之后斯内普教授严肃地看着台下的学生，“放下你们的魔杖，在这里你们不需要像拿着石锤的巨怪一样挥舞它。”他说到，“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置的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由于这里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干锅冒出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秘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在他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教室里变得更安静了，赫敏努力将自己的腰杆挺得笔直以证明自己不是斯内普嘴中的傻瓜，罗恩则悄悄戳了一下坐在前方的哈利的后背，“看起来他确实不太好说话。”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喊到，“如果将水仙花球茎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里会有什么后果？”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将目光聚焦到了哈利身上，作为当事人的哈利则是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斯内普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呆愣。

“苦艾的汁液具有安神的药效，水仙花球茎的粉末能迟缓精神，只需要稍微吸入一指甲盖的剂量就足够让成年的巫师感到昏昏欲睡持续一整天，它们混合在一起......”回过神来哈利才反应过来原来斯内普教授叫他起来原来是回答问题。

“吓我一跳。”他心道还以为斯内普教授是抓到了他和罗恩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就在开小差。

“是生死水，教授。”他没有过多犹豫就说出了答案，混血种的出色记忆力让他在上课前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魔药课的教材看了个囫囵。当然，凭借自己的炼金学识他也不难推出答案，只不过可能在具体名字上和答案稍有出入而已。

“下一个问题，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去哪里找？”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挥手示意哈利坐下，而是紧接着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额...对角巷的斯拉格和吉格斯药房？”话音落下的几乎同一瞬间，哈利敢肯定斯内普教授原本就铁青一片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四周的小巫师们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笑声以免惨遭斯内普的迁怒，“具体些！”斯内普教授几乎是咬着牙说到。

“羊的胃里。”哈利老老实实回答到，但斯内普教授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狼毒乌头和舟形乌头有什么区别？”

“狼毒乌头和舟形乌头的区别？”哈利眉头微微皱起，在他的印象里这两样东西除了名字以外没有任何区别，但斯内普教授既然在课堂上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肯定有他的用意所在。

“先排除二者的药效区别...那么会不会是它们在炼金仪式中所代表的象征有所偏差？”看着哈利冥思苦想的样子教室中的小巫师们出了一阵窃窃私语，坐在哈利旁边吧的赫敏脸上写满了焦急。

“狼毒乌头和舟形乌头没有区别！”赫敏想不通为什么能不假思索回答出前面两个明显偏难的问题之后哈利居然被最后一个几乎是常识的提问给难倒了，要知道就连罗恩都知道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的答案。

“据我所知它们没有区别。”哈利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话，“它们可能在一些仪式上所代表的的象征有所偏差，但我并未接触到与此相关的知识。”

“坐下。”斯内普板着脸转过身去呵斥起其他学生：“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些都记下来？难道你们真以为凭借着自己不必巨怪聪明多少的脑袋就能将浩如烟海的知识全部记住吗？”

下一刻教室里响起沙沙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声音，“自作聪明、哗众取宠，波特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斯内普又把目光锁定在哈利身上，“我没有。”放下羽毛笔后哈利说到，“我确实不知道狼毒乌头和舟形乌头是否有我所不知道的区别。”

“没有区别。”斯内普的话语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以后不要在课堂上卖弄你的小聪明了，波特。”

哈利在斯内普背过身之后悄悄吐了下舌头，然后继续在羊皮纸上写着笔记，“他忘了给你加分了！”赫敏用手肘碰了碰哈利悄悄说道，“其实，我也忘了。”哈利递给小女巫一个无奈的眼神，后者则是十分恼怒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在接下来的魔药课当中，斯内普教授同样对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态度十分恶劣，他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袍子不停在教室里面走来走去，眼神如同沾了盐水的九节鞭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鞭挞着学生。

他把小巫师们分成两组教授他们如何混合几种药材来配置简单的治疗烫伤的药水，第一步先要称量干荨麻、蛇牙粉末，在这之后还得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这一步让不少小巫师感到难以下手，尤其是部分女生几乎是全程干呕着完成。

“格兰芬多加一分。”几乎是把眼睛贴到哈利的黄铜天平上打量了许久以后，斯内普才不情不愿地说到。哈利和赫敏被分到了一组，在其他小巫师还在忙着将毒蛇的牙齿磨成粉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完成了这一步，察觉到了异样的斯内普自然迅凑了过来，不过即使是他也很难在哈利的操作当中挑剔出什么毛病。

在这之后斯内普又表扬了同样处理得十分标准的马尔福，在察觉到哈利的目光后金男孩就差把得意两个字写到脸上了，可就在他转过头去准备和两个跟班说些什么的时候纳威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教室。

由于纳威在还没有将坩埚从火上端开就加入了豪猪刺，药汁几乎是在瞬间就溶解了和他同组的西莫的坩埚，之后从锅里冒出来的酸性绿色浓烟更是让他们俩人的身边瞬间出现了一大片的空旷地带。

药汁在地板上出滋滋的声音，几滴飞溅起来的药汁更是把少数几个动作慢的小巫师的鞋子烧出了一个个小洞。不到一会儿整个班的小巫师都站到他们的桌子上去了，只有纳威被倒下来的坩埚里的药汁溅到了他的手臂和大腿上，药水碰到他的皮肤瞬间长出了密密麻麻红肿的疥疮。

纳威站在原地忍不住抽泣起来，他皮肤上的伤口又痒又痛，但是当他把手放到上面的时候这种痛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变得更为强烈。

“蠢货！你没把坩埚从火上转移走就加入豪猪刺了是不是？”斯内普快步走来挥了挥魔杖把地上的药水清除干净，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造型十分精巧的小瓶子，从里面滴出一小滴散着淡淡清香的白色的粘稠汁液，均匀地抹在纳威手臂上，这一过程中纳威疼得忍不住叫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疥疮开始迅消退，不过皮肤表面还残留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痕迹，“带他到医务室去。”斯内普朝西莫吩咐到，“我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这种魔药造成的伤口必须重新处理。”

之后斯内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纳威从教室外传来的格外高昂的惨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接下来的魔药课小巫师们也都无心学习，注意力全被纳威的惨状给牵扯住了。

“波特，你留下来。”就在哈利准备吃过午饭后和罗恩一起去拜访海格的时候，斯内普叫住了已经半只脚踏出魔药课教室的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