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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牛牯（第1页）

“你他妈的过来，老子不打你。”刘洋不得已，走到胡来的身边，“有烟没？”

“来哥，我不抽烟。”

胡来一把把他扯了过来，从他裤子口袋里扯出了一包烟，“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胡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递给刘洋，剩下的进了自己的口袋。

“来哥，那是我的烟。”

“不抽就把那根也给我还回来。”

刘洋笑嘻嘻的，哪敢把烟要回来，拿出打火机给胡来点上烟，又给自己点上。

胡来深吸几口，感觉今天这烟有点不对劲，不是以前月兔的味道，一看烟蒂，才知道抽的是阿诗玛，这小兔崽子，拿着个月兔的烟盒子，装的大部分都是阿诗玛的烟。“洋哥，可以哦，现在抽阿诗玛。”

“偷我爸的，我买了包月兔，把我爸的阿诗玛换了一些出来。”

这刘家人真是个顶个的聪明，这才初一的学生，就想到移花接木的招术。

“来哥，以后我不能给你烟抽啰！”

“你他妈敢。”

“来哥，不是我不给你抽，是因为我们班的刘大麻子，他叫我买了烟就给他，我说不给，他还揍了我好几顿。”

“你没报我的名字。”

“报了，他打我打得更惨啦！”

听到这话，胡来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的杨柳坪中学的初中生这么牛逼啦？连他胡来都敢不放在眼里。“跟你姐夫说呀！”

“哪个姐夫？”

“派出所那个呗！”

“跟他说有个卵用，小气鬼一个。”

刘德民是刘家村的村长，生了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刘小娟是老三，老四是刘小燕，老五是刘小仙，跟胡来一届，现在是杨柳坪中学高三的学生，快高考了。老刘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刘洋，要不是为了生这个儿子的话，计划生育有问题，刘德民早进了镇里。从刘德民给儿子取名叫刘洋（谐音留洋），就看出他们刘家对这个儿子的宝贝，只是这个儿子在身边管着读书还不错，一离得远了，去了镇里，就放飞自我，书越读越差。

“来哥，要是你当我姐夫就好啦！”

刘洋这马屁真拍到胡来的心坎里去啦！虽然他多次在刘洋的面前说过‘曰他姐的’，不过那都是开玩笑的，“别他妈瞎说。”胡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刘家五朵金花，前三个哪个嫁的不是铁饭碗？

老大刘小琴在水电站工作，老公也在水电站工作，老二刘小花在中心小学教书，嫁了个矿里的老公，老三刘小娟在合作社当售货员，老公在镇派出所上班，老四刘小燕是五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村里都在议论着她会嫁给谁？只是议论了四五年，也没看她结婚，男朋友倒是一个、一个地换，工作也从镇卫生院换到镇广播站。老五刘小仙还在读高中，以她现在的成绩，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再说就是刘小燕或者刘小仙同意了，就刘德民那眼高于顶的蛮牛相，怎么可能会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他这个二流子。

“真的，你要是我姐夫就好了，我要让刘大麻子，看到我就躲。”

刘洋的事犯得着他胡来吗？胡来自嘲地深吸了一口烟，他们家在村里可比自己家有权有势多了。

刘洋见胡来爱答不理的，就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了一张卷子，他是骗他妈出来跟同学一起写作业的。

刘洋写作业的时候，胡来拿起他翻出来的数学课本，顺手就翻到他们正在学的地方——同底数幂的混合运算，一道运算题他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都没想出要怎么做，刘洋却已经写完了一张试卷。

“要不要哥教你？”刘洋又摆出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出来。

这话是以前胡来说给刘洋听的，没想到这厮现在反过来在胡来面前得瑟。“写得跟鬼画符一样，蒙蒙无知的少女还可以，想蒙我？”胡来生气地把刘洋的课本扔得远远的。

刘洋就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上课睡觉，成绩也在班里中上等，之所以家里人觉得他退步了，是因为这厮的起点太高了，新初一开学考的时候，他考了个年级第一。

可以说刘洋这小子是相当聪明，就是没用在正途上。胡来记得他读小学的时候，问自己‘骚’字的组词，胡来想了想说可以组成骚客、骚人，这厮却自己心里有底，非得组成骚货，还问胡来货字怎么写？你说一个小学生从哪里学来这样的词？

“对了，刘洋，不是你姐夫，我也可以帮你揍人，下次打架的时候，叫我，让他知道刘家村来哥的名号。”

就冲着刘洋英明地叫‘姐夫’这一句，这个忙他是帮定了。

下午，胡来也有事，他得去上杨村给人家母牛配种，这是胡够钱早几天答应人家的。

上杨村离刘家村不远，就是胡来去钓鸡的那个村。

“老猪倌自己没来？”

“他去田里灌水啦！”刘家村虽然山地多，但是每个人口还是有几分薄田，这些田成了村里的口粮田。村里山多田少，地势自然就高了，虽然靠着东江，吃水还是困难，靠近东江边上的田好灌水，靠近山脚下的田那就相当难灌了，像胡来他们家在刘家村的地位，分的田自然只有靠山脚下的份，正因为靠近山脚的田吃水难，灌水的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守在那里，要不然，不等田里灌满水，水渠里的水就被下游的人给放走了。胡来没这个耐心，只有胡够钱去。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行不行哦？”

这话从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弄得胡来一个大红脸，他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头，不过他又不是那种会吃暗亏的人，“婶子，要是我不行，不是还有我爸嘛！”

“这小子，嘴巴真是厉害。”

胡来穿着一件小背心，中年妇女一巴掌拍在他麦色的棒子肉上。

胡来扯过自家的牛牯，选了一块平地，让两家的牛追逐在一起。这两年龄的牛牯真是没得经验，爬上母牛身上就知道乱捅。

“不行哦，这样怎么配得上？丑话说在前头哦，熟归熟，要是配不上，我一分钱都不给。”

“婶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要是种不上，我也保证帮你给种上。”

胡来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心理障碍，直接伸手就扶住了牛牯的和尚，帮它瞄准方向。满手黏糊糊、一手怪味的胡来也不像以前那么嫌弃，一巴掌拍在牛牯的屁股上，“你老人家倒是舒服，上床，还有人给你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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