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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是小炎偷拍的，我當時就瞟了一下他，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麼笑得很開心，我以為是……」

「這麼久了，你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我還沒問什麼情況呢。」

「……」

6山霖滿眼質疑，提高音量，「你第一次對我說謊，居然是因為文小？」

「對……」

「不許說對不起！」6山霖從他身上跳下來，拿過茶几上的煙，面無表情地走到陽台上曬太陽。周馳懷裡空落落的，擔憂跟過去，omega不顧他受傷的眼神，轉身直接越過他，前往洗手間，砰一聲關上門。

冷戰來的突然，周馳無力招架，回顧剛剛那會兒發生的全過程，他垂眸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怨自己為什麼要撒謊。

6山霖叼著煙氣呼呼地搓手，水聲嘩嘩，他越想越憋屈。雖然從始至終都清楚明白周馳曾經很愛文小，沒想到親眼目睹會這麼難受，這麼不痛快。

他本來還沒有生氣，只覺得胸口悶，結果周馳還來了個這麼蹩腳的謊。

「霖霖……」周馳輕輕敲門。

6山霖深吸菸蒂，不搭理。

周馳喊了好多次，見門怎麼都關著，他也不好意思開，只能把房間裡幹活起勁的鐘點工叫出來幫忙。beta站在門口，莫名其妙斜了一眼周馳，對著門喊道：「6先生，房間清理的差不多了，你出來檢查一下吧。」

裡面沒動靜。

「6先生，是我呀，怎麼了？」

噠，門開了。

6山霖眼眶肉眼可見紅紅的，他倨傲掏手機搶著付完工錢，然後從周馳身邊如風般穿過去。

a1pha焦急如焚，小跑過去哄道：「霖霖，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

可惜6山霖陷入了難以形容的情緒，一是覺得自己做法矯情而不願意見人，二是腦子裡閃過周馳疼文小、愛文小、非文小不可的模樣。他以前沒有概念，想著自己跟沈知秋感情也很好，彼此彼此，沒什麼好吃醋。

但是親眼見證周馳還愛文小的瞬間，並且對方還撒謊否認，可他甚至曾經每一個細節和時刻，發生了什麼，都記得。

6山霖難過死了。

夜裡周馳淪落到睡沙發，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隔半小時就敲一敲6山霖的房門，直到十二點過去，a1pha怕到擾他睡覺，回到沙發上垂頭喪氣。

一點鐘左右，6山霖偷偷啟開門縫，瞄了一眼沙發上的人。

如此細微的聲音，周馳仍然驚醒，直起腰目光呆滯望著omega。6山霖隔著個大客廳都聞到了他的信息素，深感拒絕不了，而周馳也非常憨厚樸實地站起來，雙手犯錯誤似的背在身後。

他小聲長喚：「霖霖……」

「叫屁。」6山霖惱火一把推開門，雷厲風行走過去，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神色凝重而不悅：「騙子。」

周馳想抱他，6山霖不樂意躲開，周馳聲音都沙啞：「過來。」

「我不想帶你去吃飯了。」

「不行。」周馳斬釘截鐵，睜大眼睛，「你答應我的。明明都約定好了，我們回國第一件事就是……」

「你也告訴我，你忘記他很久了！」6山霖推開他，「豆豆才多大，兩歲不到，一年多叫久嗎？況且，當時他抱豆豆的時候，豆豆都長大了，都是成年狗狗了……你騙我，那張照片到底是多久拍的？今年？昨天，你昨天拍的！」

「怎麼可能！」周馳手足無措，「霖霖，不要胡思亂想，那都是幾年前了……」

「放屁！幾年前豆豆它媽都沒出生。」6山霖深吸口氣，「我不帶你去見他們了，我哥說得沒錯，你果然是……」

omega戛然而止，客廳瞬間靜的出奇，因為他發現周馳急得眼淚汪汪。

真的哭了。

6山霖喉嚨干啞，說不出話來，心裡一時間亂七八糟。他本來是原諒a1pha才出來看看什麼情況，畢竟當初關於感情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換位思考一下，自己曾經的愛情照樣是天荒地老、山盟海誓。吃完醋，他只想宣洩情緒「作一作」，沒想到三句話把周馳弄哭了。

6山霖伸手，懸在空中，縮回去。

周馳低頭用手腕輕輕擦了擦眼淚，默默背過身，吸鼻子，不想在對方面前丟臉。

「你……你哭什麼！」

「雨辰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我。」周馳賭氣地說：「我以前，要看你跟夢希接吻，看你抱他親他，我以前，要擔心你跟沈知秋喝酒……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能生氣，我沒資格吃醋。」

「我沒有不喜歡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喜歡你我生什麼氣！」

6山霖聽的愧疚不已，手心流汗，看著高大的男人背著他擦淚水哽咽：「我也是人。你不要再把我想得那麼壞，我這麼喜歡你，你把我關在外面，還不讓我抱你……」

「那你說實話，照片什麼時候拍的。」6山霖說話看似咄咄逼人，其實都快忍不住把周馳抱懷裡安慰了。

周馳頓了半秒，吸氣答：「一年多了。他回國的時候，過來……我不是還喜歡他，我只是覺得……」

6山霖抿嘴，掰過他肩膀給他胡亂揩眼淚，問覺得什麼。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放下。」周馳極小聲的說：「我不是騙你，當時我自己都不知道。」

6山霖手僵住，閉眼消化情緒，無奈地笑，「不提了行不行，我要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