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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户总是极尽任性之能事，约好的签约时间一再推迟，章以明在会议室等了十多分钟，茶也喝了两杯，说：&1dquo;得了，想推到中午顺便让我请客呢。”

  　　主管接道：&1dquo;徐先生说和您在一家会馆游泳。”

  　　&1dquo;对，有时候碰见。”章以明看了眼手表，&1dquo;沈组长，再查一遍合同都准备齐了吗？”

  　　沈多意重看了一遍，答道：&1dquo;齐了，法务部的同事检查了好几遍，徐先生的律师等下也会再检查，没问题的。”

  　　乙方不禁念叨，踩着他们的尾音到了，同行而来的还有戚时安。徐先生和站起身的章以明握手，解释道：&1dquo;我先给你们戚总打了个电话，问他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饭，不怪我迟到，实在是他太磨叽，半天不给个准话。”

  　　戚时安笑着反驳：&1dquo;我一直在操盘室，压根儿就没看手机。”

  　　签约过程中徐先生提了些问题，沈多意一一作答，等所有合同相关的事都尘埃落定后，几位老总再次握了握手。徐先生说：&1dquo;我算高级客户吗？”

  　　沈多意答：&1dquo;按照交易额的话，肯定算。”

  　　&1dquo;那好办了。”徐先生让助理订了位子，&1dquo;一起吃个饭吧，投资方面的问题我请教戚总，保险方面的问题我请教沈组长，省得要我咨询费了。”

  　　章以明不乐意道：&1dquo;没我什么事儿？”

  　　徐先生压低嗓音：&1dquo;章总，你的话我得请教风花雪月那方面的，你可别藏着掖着。”

  　　大家边走边说，沈多意回办公室把合同备份，然后收装进档案室。整理完抬眼看见戚时安站在门口玩手机，他推门出去，觉已经到了午休时间，便说：&1dquo;戚先生，走吧。”

  　　等会儿吃饭免不了要喝酒，于是戚时安没开车，当他坐进沈多意的黑色大众后，眼前的时光仿佛逆流倒错。

  　　沈多意已经启动了车子，出声提醒：&1dquo;你还没系安全带。”

  　　戚时安把安全带扣好，一只胳膊肘搭上车窗，然后用手指顺着眉毛来回滑动，滑了几下捏住眉心，看上去像皱着眉头。沈多意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询问道：&1dquo;这车小，是不是太憋屈了？要不调整下座位。”

  　　戚时安没动弹，沉沉地说：&1dquo;这车少点东西。”

  　　沈多意跟着前方的车，可能精神太过集中才没想出答案，不解道：&1dquo;少什么？”

  　　戚时安抬眼一瞄：&1dquo;少个&1squo;出入平安’的挂坠。”

  　　他总是这样，自己误入回忆里，就要把对方也拉下水，看着沈多意有些恍惚的表情，他格外满足。沈多意在喇叭声中回过神，笑着说：&1dquo;那我改天去十元店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