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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地烧着他的黄符纸取暖。
纪铎当即黑了脸,手中的雨伞一收,大步走了进去,对着宋承业的后背就是一脚:“起来!我被子都蹭上煤灰了。”
“哎哟!”宋承业被踹得黄符掉了一地,好在人没栽进炉子里——当然,栽进去了也没什么,他压根没能点燃煤块,最多蹭脸黑灰。
“大佬你们回来了?”
“我这不,就是个修水管的,在楼里也没地方去,想来想去就只能来你这边求收留了。”
“不可以的。”这次纪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银珀走到了宋承业的面前弯下腰,猫咪面具缓缓逼近,然后指指站在门边,仍旧惊魂未定地方阳说道:“已经收留了一只了,不能再收留一只。”
“啊这……”宋承业满眼都是猫咪面具,不确定地转头对纪铎说:“一只?他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纪铎将他从炉子边拎起来,方阳赶紧让路,看着纪铎一路把他拖到了门口:“流浪狗散养猫,说不定还是大蟑螂,随你想当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你今晚别想留在这里。”
宋承业被拖得滋哇乱叫,看着旁边被淋得惨兮兮的方阳,立刻说道:“就算是狗是猫是蟑螂,那也是我先来的,凭什么你们留下这只?”
“我,我……”方阳听到宋承业提到了自己,立刻有点慌了,生怕纪铎他们真把他赶出去,让他再面对屋子里的那滩烂肉。
“别我了,”纪铎把宋承业暂时丢到一边,然后拍了方阳的后背一巴掌:“说说吧,今晚遇到什么了?”
“说不清楚我就连你一块丢出去,一只都不留。”
方阳赶紧惊恐地点点头,将晚上经历的事,都说了一遍。
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大雨的背景声中,给小小保安室里的三人,带来了惊悚又恶心的故事。
等到他说完后,三个人都沉默了。
“你现在的数值是多少?”纪铎站在门边,透过玻璃遥遥地望向旧楼的方向,尽管它已经完全融入到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我看看。”方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满口答应着刚要回答,可看向自己左侧的数值条时,却愣住了。
“它,它怎么变成39了?!”
少年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尽管他还不知道这数值代表着什么,可是如此异样的增长,还是让他的本能地恐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宋承业这会也不再耍赖了,他想起自己白天的经历,思索着说道:“我们遇到那些异变的东西后,数值就会上升?”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是还好,”纪铎转过身来,看向还缩在门边的方阳,然后语气冷静地问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数值不断上升,会有什么结果?”
“就,被吓死了?”宋承业没有留意到纪铎的目光,手里头盘着串不知从哪摸出来到桃核:“还能怎么样?”
方阳却能感觉到,纪铎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如附骨之蛆,仿佛在探究着什么,让他后背阵阵寒:“怎,怎么了,大佬?”
“如果,不只是死那么简单呢?”纪铎移开了视线,但说出的话,却让方阳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方阳突然觉得脚腕上一紧,什么冰凉的东西扣住了他。
他立刻大叫一声想要跳开,却在低头的瞬间,现竟是带着银珀蹲在那里,研究着他的脚腕。
“你做什么?”
银珀听着方阳的询问,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仰起脸来看向纪铎:“哥哥,这里有,鳞片。”
“什么?!”宋承业白天被女人脸上的鱼鳞恶心到了,这会听到鳞片俩字,便应激般紧张起来。
方阳更是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地想要从银珀手里挣脱出脚腕,但被纪铎按住了肩膀:“躲也没用,既然已经长了,就让我看看吧。”
说完他也蹲在了银珀的身边,研究起方阳脚腕上的鳞片。只见那些鳞片呈红色,密密麻麻地如吸血的小虫般,成片地向着他的小腿蔓延。
【这也太恶心了】
【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些玩意要是长在我身上,我都能连夜逃去火星】
“想想,可能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的。”不只看直播的观众觉得恶心,纪铎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鳞片也感觉有些不适,但还是用机械手仔细触摸,尝试揭下一片来。
“我不知道啊,”方阳绝望地要哭出来,但小腿上的疼痛让他“啊”地一声,脑子反倒是清醒了几分:“我,我想起来了!”
“就那个脸从门缝里掉下去的时候,好像砸出来了肉泥,溅到了我脚腕上!”
纪铎听着他的话,端详起手中这片从方阳小腿上撕下来的鳞片。银珀也顶着猫猫头凑了过来,与他一起观察着。
暗红色的鳞片上,似乎流动着点点光泽,加上长在血肉里的那部分,整体大致呈圆形。
纪铎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思绪却被宋承业的干呕打断了:“呕——”
“起开。”纪铎嫌弃地,又将他往外推了推,方阳已经彻底忍不住,哆嗦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些血肉泥,只是溅上了一点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
“溅上了一点,也足够你被它们感染的了。”纪铎始终没有直接接触那枚鳞片,用机械手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感染?”
“对,感染。”纪铎拉着银珀,一起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渐渐凝重下来:“左侧的数值,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被感染的程度。”
“只要我们接触那些异变的人,就有可能被它们感染。”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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