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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阵沉默。
沈慎继续道:“虽每日有人打理,但毕竟长久无人居住,此屋湿冷之气颇重。”
“……”依旧沉默。
“湿冷之气一重,夜间气寒风大,若是阿宓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或听闻呜呜之声,也不必……”
“怕”这个字还没说出口,门被“哐——”得一声打开,阿宓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和乱糟糟的脑袋瞪他,本是想再次跑走的,可刚刚那句话一直飘忽在耳边,以致她再看那黑漆漆的院落都仿佛藏了可怕的巨兽。
阿宓无法,只能一把扑到沈慎怀中,双手十分熟练地挂在了他脖间,对着古铜色的脖子狠狠一咬,口中含糊不清,“大人坏死了,太讨厌了……”
沈慎面不改色,把人往上托了托,“恐怕还不够坏。”
“?”
“不然怎么让某位小姑娘还能有心思去钻研图画,而不是主动来寻我亲身演练。”
“…………”
沈慎用他的厚脸皮成功让阿宓头顶冒烟,再也没有招架之力,并且在当晚狠狠把人“教训”了一顿,让阿宓再也不敢偷偷去看那些避火图。
因为某人在榻上沉沉对她道,如果她实在好奇,新婚那夜他就带着她把避火图上的姿势全都试个遍。
许是沈慎往日沉稳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忽然皮(sao)这么一下,阿宓直到第二天午时都还没回过神。
翠姨用手在秋千上的小少女面前晃了几晃,都没得到反应,不由觉得稀奇,也不知沈大人到底做了什么,阿宓竟呆成这模样了。
她好笑地拿下阿宓手中的花儿,“再摘下去,好好的一朵花儿就要秃了。”
阿宓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乖乖地任翠姨给自己理去衣衫上的花草,听她轻柔问,“怎么了,下午就要回宫,不开心吗?”
“没有呀。”阿宓又不是两年前的小姑娘了,那时候她害怕进宫是因为担心再也见不到大人了,今时不同往日,无论哪里,都是她喜爱的家。
翠姨笑笑,“嗯,阿宓要珍惜还能待在宫里的时日,待你和沈大人成亲后,就不可随意住在宫中了。”
“嗯……”
看着面前娇妍的少女容颜,明亮的双眼带着丝丝妩媚,细白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放在何处都绝不会被人忽视的美丽。
翠姨忽生感慨,“时日过得,真快啊……”
当初她还跟在姑娘身边,看着姑娘为定亲和选婿的事愁眉不展,眨眼间,竟连阿宓都长这么大,要成亲嫁人了。
浅浅的怅然之态,每当翠姨露出这模样,必然是想起了娘亲。阿宓抬眸看她模样,忽然就生出了好奇,“翠姨,当初娘亲是怎么和先皇在一起的?”
虽说被证明身份后,阿宓理应唤先帝一声父皇,但她总觉得怪怪的,便一直是这个称呼,索性也没有需要她称呼的场合。
听到这问话,翠姨差点下意识回一句“你娘亲何时和先皇在一起过”,幸好她立刻清醒,及时换下了到嘴边的话,“自、自然是因为差点定亲结识,然后就慢慢熟悉,再在一起的。”
“这样吗?”阿宓歪过头,“所以……是日久生情吗?”
其实翠姨也不是很清楚,就像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姑娘会舍先帝而选留侯一样,面对阿宓还是若有其事道:“那是自然,先皇年轻俊朗,待姑娘又温柔体贴,哪个女子不动心呢。”
“喔……”阿宓依旧疑惑,“虽然听说过很多,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们当初到底为什么不成亲呢?既然家世相合又彼此喜欢,娘亲却……”
却转身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对方也不喜欢自己的小人,还被对方磋磨多年。
“其中内因太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翠姨不免有些慌乱,说到这件事,她总是无法保持平静,“已是过去的事了,阿宓也不必知晓得那么清楚。”
“那不对。”阿宓却轻轻笑,“我猜侯爷肯定比你还要清楚。”
她也是听人说多了,都道留侯以前是先帝的贴身人,什么都一清二楚。
翠姨更慌了,“侯爷……侯爷是大忙人,何况是先皇秘事,他又怎么好和人说道,一个不慎被陛下治罪可不好。”
阿宓也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忽然和翠姨拉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说句话,翠姨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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