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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墙头草（第1页）

“你最近也没去上学？”勒苏蕾雅给尤里添上茶。

“没有……”尤里有气无力的说。

“有个叫阿克西亚的小姑娘在杂志社找过你好几次。”勒苏蕾雅说。

“嗯。”尤里清楚。

“妃珥的事有进展了。”勒苏蕾雅说。

“怎么说？”尤里急切的问。

“带走她的人应该是位‘魔女’，但不像是魔女教派的人。”勒苏蕾雅吹了吹茶水上的泡沫。

“为什么？”

“具体的我不能说，但我可以说相关的另一件事。”

“另一件？”

“十四多年前，维尔茨曾爆过一场大瘟疫你知道吗？”

“了解过，我认识的很多人家里都有亲人曾在那次瘟疫里去世。”尤里看着茶水上的浮影，他在想自己在十四年前时正在经历什么，那时候他才一两岁，还没有什么记忆。

“‘魔女’途径在某一个序列的晋升仪式，就是让过三万人卷入一场强烈的瘟疫，死者越多，绝望和痛苦越强烈，她们的仪式效果就越好。”

尤里震惊的手抖一下，茶水洒到了裤子上。

“三万人？”尤里试图想象，在古时候，探索魔女途径的非凡者是如何摸索出这一晋升仪式的。

瘟疫的作用应该不是制造死者，魔女途径不是从死亡当中探索出来的，那么瘟疫的特殊地方又在哪里，痛苦、煎熬，令人绝望？

魔女途径是要收集这些？

尤里不相信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体会绝望，他更愿意相信这纯粹是为了制造绝望，这也与《夜访魔女》里所说的一致，他们是没有尊重，肆意挑动人们情绪的魔鬼。

挑起欢愉，又挑起痛苦，这样的能力会让人的心灵枯竭的……

尤里看着茶杯里倒映的自己，他庆幸自己不是那种邪恶的途径，不需要背负那样的罪孽，可又一想，魔药从一开始就决定人要走哪条路，这样的现实是不是更加令人绝望。

“三万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这就是靠近神性的代价，淡漠人性这一点对每一个途径来说都一样。”勒苏蕾雅自省的说。

“那次瘟疫就死了三万多人？”尤里举到半空的茶杯一直没有放下。

“当时的瘟疫主要集中在靠港口的城市，而人口的大头都在乡下，所以只使维尔茨的城市损失严重，在所有人担心瘟疫向乡下蔓延的时候，死亡人数达到了三万，而瘟疫的传播也立刻减缓，没几天就被教会研究的特效药给彻底根除了。”勒苏蕾雅说。

“巧合么，我现在很怕这种巧合，之前也是以为海岸有问题，结果我们全都被骗了。”尤里回想这件事很多次，最令他心有余悸还是这个欺骗了所有人的计划。

“那也要查，无论是什么，背后一定有高位非凡者参与，这是一定要查出来的，这次上头花了大力气，从十四年前开始，维尔茨所有的相关记录都被调到了费内波特，由级别很高的‘审判长’亲自主持工作。”

“我还是想不明白妃珥为什么会被带走。”尤里捂着头揪着眉毛。

“深层次的原因我不能说，这涉及高位格间的博弈，我只能说与妃珥的性别有关，还有就是，那人很可能是追着你们当时任务里杀死的那个失控非凡者而来，之后她才意外现了妃珥。”勒苏蕾雅喝完茶，又起身站回了窗边。

尤里转头看向勒苏蕾雅的侧脸，心累的叹了口气。

“勒苏蕾雅小姐，教会有什么能让我把一辈子花在上面的事吗，我想做点有使命感的事，可以把我的余生都灌注在上面的事。”尤里斜身靠着椅子说。

勒苏蕾雅怜爱的眼神看着尤里，无奈又心疼：“也有，一种是做‘研究员’，你的余生都不得再与任何人产生联系，你要切断所有的人际关系，你的余生只能守在‘母神的花圃’中，另一种，加入‘特别行动组’，追缉犯人、扫荡邪教都是他们的任务，但这对序列有要求，你还不行。”

尤里撇了下嘴，只能准备重整心态来面对新生活。

“你如果愿意的话，在一切结束后我可以带你回费内波特，因为还有一种职务，我们叫‘墙头草’，就是‘特务’的意思。”

费内波特？尤里没有关心‘特务’是干什么的，他更关心的是跟着勒苏蕾雅小姐。

勒苏蕾雅小姐笑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仿佛太阳与向日葵间的关系。

“与王室的特务不同，墙头草属于教会，由每一位圣者管理，你跟着我的话，就由我来安排你以后的生活，只是你将失去明面上的身份，但也不像‘研究员’那样严苛，凭我们的交情，我可以给你放假让你回家探亲，或者干脆安排你来维尔茨出差。”

尤里脸上逐渐放光，但是又下意识落寞起来，他想狄希尔小姐了……

狄希尔小姐也是这样照顾自己，明明是个老不死了，却还像个没大几岁的姐姐一样。

“我再想一下吧，我还有点舍不得维尔茨，也舍不得药材园与杂志社。”尤里勉强自己笑了一下。

“可以，我暂时也还看不到回去的日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培养工作默契。”勒苏蕾雅一笑仿佛窗外的太阳都凑了上来，无比灿烂。

尤里五指插进头里理了理：“那好，我现在就去药材园，好几天没去照顾那些药材，狄希尔小姐会怪我吧，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

“你先别走，机会难得，大伙都在楼下呢，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一下你的这些新同事们吧。”勒苏蕾雅拉着尤里的胳膊就要往下走。

尤里下意识抗拒，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些人，可勒苏蕾雅小姐那温柔的指头一握就让尤里失去抗拒的想法，乖乖跟着下了楼。

尤里赶紧抓着勒苏蕾雅小姐的手祈求她松开，既然要见他们，那就不能被人看到自己扭捏的样子，他要大方的见那几位新同事。

来到楼下，尤里见到了总共六位的新同事，他们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转向了勒苏蕾雅，全部起身敬了个礼。

尤里都快忘了勒苏蕾雅小姐还是个圣者了，此时站在她的身后，也跟着沾了点光，六人紧接着打量起后面的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