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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沉默。&ldo;我这个大哥很了解我，所以看住华容让他守灵，为的就是拿他作饵。你放心，只要他一天怀疑我没死，华容就一天不会有事。&rdo;&ldo;可是大公子的手段……，华容怕是要吃大苦。&rdo;流云迟疑。&ldo;那又怎样。&rdo;韩朗冷笑了声，回身倒酒，在湖边立定：&ldo;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介意？&rdo;流云垂头，不敢回话。韩朗又哼一声：&ldo;哪有什么苦是华总受不能受的，而且当日，他是故意要留在寺里，故意不跟我走。我一个将死之人，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只想游山玩水图个快活。&rdo;言毕就抬手，将酒一饮而尽。烈酒冲进喉咙，滋味好像益发地苦了，他将眼半眯，不知不觉已经握拳，将酒杯捏得粉碎。两天，泡澡两天的结果会是怎样。华容目前的表现是象具浮尸，脸孔煞白，隔很久才喘一口气。韩焉现在就在他跟前，恩准他露出两只胳膊比划，泡半身浴。&ldo;泡澡的滋味如何华公子？&rdo;韩焉上前，抄手掠了掠木桶里冰凉的水。华容喘气，喘一下比划一下：&ldo;一开始还不错，那个……草，在我脚底板挠痒痒。&rdo;&ldo;哦。&rdo;韩焉应了声：&ldo;我忘记告诉你，那草叫做&lso;箭血&rso;。&rdo;&ldo;见血就钻，见血就长是么。&rdo;华容点点头：&ldo;多谢大公子指点。&rdo;就这几句话的空隙，木桶里水草又长，长到和他齐腰，细须盘上来，缠住了腰节。说是箭血，倒也不是一箭穿心那种。这草需要养在药汁里，一开始只有人一只拳头大小。华容刚刚进去泡，那草还真的很逗趣，不停挠他脚底板。挠久了华容忍不住笑，就在一个吸气的空当，草里有根细须，很细很细那种，&lso;忽&rso;一下穿进了他脚背血管。钻进去之后它也不贪心，不往深处扎，专钻血管，最多不小心把血管钻破，刺进肉里半寸。那感觉就象一根绣花针在血管里游走，还很温柔，只时不时扎你一记。一开始华容也不在意，能够很活络地翻眼珠，表示鄙视。慢慢地桶里就开始有了血，&lso;箭血&rso;见血，那就开始长，钻血管的细丝从一根变两，两变四，到最后成百上千数不清。这澡泡得好，洗得彻底，连每根血管都洗到，服务绝对周全。&ldo;现在草长多高了？&rdo;韩焉又问，回头吩咐添热水，说是别把华公子冻着了。下人立刻来添，&lso;箭血&rso;遇热兴奋，一起钻破血管，扑一声扎进血肉。华容在桶里摇晃，憋气比划：&ldo;刚才……到腰，大公子一关怀，现在……到胃了。&rdo;韩焉眯了眯眼。&ldo;有句话我想我应该告诉你。&rdo;略顿一会后他俯身：&ldo;楚陌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和他有个约定，只要他助我，我最终会放他和你自由。&rdo;华容眨眼，表示迷蒙。这消息他自然知道，昨天那字条不是第一张，也不是林落音写的，送消息那人是楚陌。楚陌的意思是要他等待，说是他已投靠韩焉，不日就可得自由。自由。想到这两个字眼他就发笑。来京城已经两年有余，那些把他压在身下的官人们不止一次曾经提到韩焉这个人，提到他的事迹。因为政见不和，他将自己自小唯一的好友凌迟，曝尸三日杀鸡儆猴。拥太子事败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人，理由简单，只不过不想让她看见神一样的自己挫败。如果楚陌知道这些，估计就不会这么幼稚，认为韩大爷仁慈，会有可能留他活口。韩家兄弟，如果能比较，韩朗还算善人，大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肯跟韩朗离开，死活非要留在京城的因由。总有法子能够通知楚陌，韩大爷比韩二爷更加狠辣，绝对绝对不能投靠。当然这些他不会说给韩焉。大爷们的话他一向不反抗，一向擅长装猪充愣。&ldo;这么说，你不知道楚陌是谁？也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rdo;韩焉叹了口气。华容眨眨眼。&ldo;你想不想我拉你出来？这草的根扎在木桶，离不开药汁，可是也舍不得你。你想不想知道，如果我强拉你出来，后果会怎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