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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小鸟依人,只是偎着温文转,为他唱歌,陪他跳伦巴、探戈,热烈的迪斯科。但对其他人的邀请,大多时候是婉辞,报之以微笑。
要是这样展,温文和秋水盈的关系也就是同行偶尔的交集,绝不会展到以后出轨的关系。
那是,一个酒宴后的后半夜,没有秋水盈参加的招待,她语焉不详的朦胧说有事。温文送走客人,打完小姐,温文疲乏的打着哈欠,伸个懒腰,等待打的回家。
这时,只见路对面有人在厮打。温文抬眼细细望去,女主角原来是秋水盈!
一个身手矫捷的年轻人,抢走了她挎着的包,包里沉甸甸的装着什么东西。眼见的年轻人得手,转身跑去,秋水盈大喊着,不要命的去追。
作为热血沸腾的男子汉,女子又是心仪已久的秋水盈,温文奋不顾身的冲向前去。就在他打倒抢劫者,夺回秋水盈的东西,自己脑袋后边也被人重重一击……
后来才知道,秋水盈包里装的是封好的第二天开标的资料。当时的招标规定很是严苛,加上狼多肉少,每次投标。参与单位总是连纵连横组合。最后的报价数字,都是延捱到最后,利益交换基本完毕。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才能填写数字。而确定数字后,已经是没有时间更改,或再做资料的空隙。对方这时抢走投标资料,相当于砸烂正煮饭的锅。
这个标是秋水盈公司必中的,中间不少单位想购买或者转让。因为关系到位,市政的金色工程,大多都是埋在地下的劳动成果,容易猫腻的。
几家合作,必定中标的工程。秋水盈的老板不愿意放弃,暗中下手的这家就放弃了扬汤止沸,采取了釜底抽薪绝户计。
温文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在紧盯着温文的人群里,就有秋水盈关切的眼睛。她眼圈黑,脸色憔悴。见到醒来的温文看着自己笑,秋水盈的眼里顿时充满水分。
此时,秋水盈的公司已经中标。喜忧参半的她,明显消瘦。对着病床上微笑的温文,秋水盈不止一次喃喃自语:老天保佑你吧!
温文出院以后,和秋水盈两人的关系明显进了一层。两人再对视的时候,除了喜悦欣慰,又有了新的内容。
两人见面都有了心思,约会自然成行。秋水盈厌恶酒吧、歌厅;温文不爱去按摩洗脚浴场,哪里容易碰到狼狗一样的眼睛。两人的约会大多选择的地方,是缭绕着轻松音乐,飘荡着檀香青烟,浸润着清香的茶社。
两人第一次深谈,自然离不开温文受伤的事,
秋水盈缀了口清茶,扑闪着黑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那天,你为什么出手?不怕被伤害?我在你心里可以用生命去换?
温文眼底倏然光,然后是黯淡,一声郁闷的叹息,说不尽的悲伤。他胸腔里滚着闷雷:你说呢?似是而非,巧妙化力。
秋水盈掉下了眼泪,拉起温文那只放在卡座几案上的手。先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然后放在自己的唇上,两人对视的眼神就热烈起来。
直到多年后,温文才给出秋水盈多次问他,为什么不怕受伤,也要帮助她明确的答案:从见你第一面,就从心底喜欢你;再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男儿本份。说到这里。两人的感觉,就像分别若干年,朝思夜想,十分清晰又模糊的前生另一半,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吻了温文的手,两对眼睛热烈交流以后。秋水盈向温文讲述了自己的前半生,她想让温文知道全面的自己。
秋水盈出生在小市民家庭,解放前有自己的店铺,后来加入了公私合营,爹是饭店的小头目,娘在小工厂。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秋水盈上有五个兄姐,她是娘在四十八岁时生的小捞渣,被家里人爱称为老疙瘩。自小家境优渥,又有众多的兄姐爹娘宠爱,秋水盈从小就没受过罪。高考虽然不利,时代让她躲过了上山下乡。替老换幼,进了区办大集体小工厂,成了出纳。
那时的她,享受着生活,衣食无忧,寒暑皆宜。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是爱穿新潮的衣裳,变换型,对镜理红妆。
秋水盈是春天里的花朵,秋水盈的娇艳嫉妒着姑娘,吸引着小伙。其中,替老还幼从农村来到城市工作的刘二郎,身高马大,为人木讷,闲暇时看着秋水盈经常性的呆。就像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面对美斯特拉达。
天生丽质的秋水盈,是被异性青年男人关注的美女。不知愁滋味的秋水盈,姑娘被崇拜的受用了,刘二郎便是最有想法的追求者。秋水盈虽然对刘二郎自然青睐有加,也只是贴心的仆从的地位,绝没有委身于他的打算。
你是含苞欲放的花,一旦盛开更美丽,秋水盈对自己的美貌和未来有自信。她对刘二郎没有戒备,只是每次见面对他笑笑,而他就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受台风外围影响,本来从清早起就是明朗的天,到快下班时,突然西南方漫卷起乌云。乌云移动之快让人咂舌,瞬间飞沙走石、豆大的雨点,接着就是瓢泼大雨,雷电交杂,树折地洼。
家近的职工很快想法遮蔽着,一溜小跑回家。眨眼间,整个厂子只剩下离家较远的三五人。本以为,再大的雨也得停,谁知天象捅漏了,越是傍晚下的越大。眼见得霹雳火闪,狂风漫卷,积水过膝,除了房屋,什么路径都看不见。剩余下班没走的人了愁,家里距离远的就有秋水盈。
就在秋水盈看着乌黑的夜,金蛇飞舞,雷声隆隆,愁的站在会计室的窗户口,瑟瑟抖。办公室的门咿呀打开,刘二郎落水鸡一样,浑身滴水的进来。
看到秋水盈的疑惑,他依然本色不改的憨厚实诚:看这个样子,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你看两眼一抹黑的,别再赖死赖活的在这呆啦!
刘二郎扬扬手,手里荷叶带着雨水,往秋水盈的办公桌一放,里边露出喷香的烧鸡、酱猪蹄、花生米卸花的藕。接着又放下一瓶葡萄酒和刚出炉的热烧饼:来尅点垫垫肚子,过了吃饭的时间了,抹抹嘴巴子吧。
秋水盈肚子早已咕噜噜的翻江倒海,闻到食品的香味,不由得满口生津。但她长这么大,没有单独和男人吃过饭,犹豫了下,笑笑说:谢谢!身子向后趔,脚步不见向前。
刘二郎见到秋水盈局促不安,哈哈笑:都是一个厂的同事,十年九不遇的,吃顿饭算什么?别再咕噜倒酱的。再说,凭你往日对我的关照,没有今天的困局,我也早该请你搓一顿!
因为对刘二郎没有恶感,在审查刘二郎回家路费的时候,对粘贴的票据,秋水盈都是能过去的就让过去,从来没有吹毛求疵的惹是非。
秋水盈被刘二郎说得有些脸红:太小气了,让人笑话,一个厂的,吃顿饭算不了什么。
秋水盈接受了刘二郎的邀请,有些害羞的坐在摆好酒菜的对面。
刘二郎麻利的打开葡萄酒,自己从裤兜里拿出小瓶的二锅头,仰脸干了一口。然后撕条鸡腿递给秋水盈,自己拿起另一只,风卷残云般瞬间下肚。接着,刘二郎还是大杯喝酒,大块吃肉,豪爽的像是黑旋风李逵。
刘二郎自己大吃大喝了一阵,见到秋水盈只是吃饼不沾酒,刘二郎连忙:挒呀(刘二郎说话带着山东后音,很气势)!喝点!怕什么,就是醉了还有我哩。我不侃空,这葡萄酒好得很,醇厚养胃不醉人,是我朋友家自酿,市面见不到的。
要知秋水盈的命运走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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