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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愕然，而小蛇一听，整个蛇舒展开来：&ldo;多谢帝君大人，多谢帝君大人，小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凡有所隐瞒，天打五雷轰。&rdo;明玦依旧冷然道：&ldo;不用谢我，你该谢我妹子才是，当初你对她作出恁般多丑恶之事，如今她却替你求情，哼！&rdo;小蛇便又急忙向着秀行道谢，秀行望着这颇有些喜极无措的小小东西，真想不到是当初那个缠着她几乎成为她噩梦的东西……心中又实在感激明玦。秀行同明玦出了十方狱，一路往前，秀行想着小蛇方才所交代的种种隐秘，就想早些跟秋水君说，一路上心不在焉，也未同明玦说话。将到了后山同前殿的岔路之时，明玦缓缓停了脚步。秀行察觉，便也停下，回头看看明玦，待开口，却又要称呼，此刻叫&ldo;明玦师父&rdo;，估计他是不高兴的，叫&ldo;哥哥&rdo;，她却又叫不出，并非不能，而是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假的，总是如此地叫，颇有些厚颜之意。秀行嘴唇动了动，只好含糊道：&ldo;这一回……多亏了……&rdo;明玦帝君静静看着她，此刻便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放在秀行肩头，又略用力握了一握：&ldo;都是我心甘情愿的。&rdo;秀行本来有几分愧疚不安，听了这话，却尽是温暖，忍不住唤道：&ldo;哥……哥……&rdo;明玦点点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ldo;秀行……我知道你心里头仍旧不肯相信你是我妹子，这也无妨，就如你所说，我也是……无凭无证而已，然而我实在是……喜欢你，就算将来，你真的不是，就也我当你是我妹子一般……好么？&rdo;秀行又是意外，又是感动：&ldo;嗯……好，哥哥。&rdo;明玦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ldo;你当我是哥哥，便细细听我说句话。&rdo;秀行道：&ldo;是什么？&rdo;明玦说道：&ldo;你师父说，你哪里也不像是阿灋，然而我觉得，一个人无论转世重生多少次，不论有多少张面孔，多不同的性情，她的本质，都绝不会变，阿灋是个至善至真之人，而我喜欢的小秀行，也是同样的……&rdo;秀行大为羞惭，垂头低声道：&ldo;我……我……我其实不是很好的……&rdo;她自觉有时候任性，有时候懒惰，有时候粗心大意，有时候还很荒唐很坏……譬如对待清尊时候。怎么会至善至真呢？被同高不可攀的帝天女相比，秀行毫无窃喜之感，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简直通身都是毛病，好生不自在。明玦帝君见她这样，便停了停，笑道：&ldo;你这孩子……好，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件正经事要说。&rdo;秀行道：&ldo;嗯，我听着。&rdo;明玦帝君往前一点儿，盯着秀行的眼睛，问道：&ldo;你当真……喜欢你师父么？&rdo;秀行心中砰地一动，绝没想到明玦会问这个，一时紧张起来。明玦帝君道：&ldo;你是真心……喜欢他么？你可知道……他天生有种让人为他神魂颠倒之能，当初……&rdo;秀行呆呆问道：&ldo;当初？&rdo;明玦迟疑，终于又道：&ldo;当初阿灋护着他，渐渐带他在天庭现身……而后，天庭之中好些女仙，都对他……&rdo;秀行忍不住张开嘴，明玦道：&ldo;起初我们不解，后来发觉，他当真天生有种让女子为他倾倒之能。&rdo;秀行听到这里，心中有个念头忽然蠢动，来不及细想，张口便问道：&ldo;那么……帝天女也为他倾倒了么？&rdo;明玦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问，呆了呆，思索道：&ldo;起初……并没有，我曾私下问过阿灋是不是喜欢他……阿灋却总是笑着摇头。她素来不瞒我什么的。&rdo;秀行也呆道：&ldo;难道帝天女不喜欢师父？&rdo;明玦摇头道：&ldo;没有人比阿灋更喜欢他……想当初他初次现身时候，众神都一力要杀，只有阿灋死命护着……但好似……并非男女之情……&rdo;秀行听到&ldo;死命护着&rdo;四字，眼睛便红红地，有些酸涩。明玦不去回想旧事，重新说道：&ldo;其实我只是想问，你究竟……是被他迷惑，还是……真心？或许你也不知道……&rdo;秀行看了明玦担忧的眼睛，说道：&ldo;哥哥，我……&rdo;她的目光闪闪发亮，片刻后，轻声说道：&ldo;我想，我是真心喜欢师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