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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涟刚合眼，他的身体毕竟还是凡人，扛不住过度的修炼。但他听到响动，还是起身看看唐乐山，见唐乐山脸色不正常，索性下了床。

  然后及时扶住了腿软的唐乐山。

  “吵醒你了。”唐乐山一开口，嗓子哑得冒烟，他仿佛能清楚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快地流动，五脏六腑都像在沸水里煮。

  邢涟隔着衣料，试探到唐乐山滚烫的体温，这是灵气在经脉里乱窜的症状。

  他立马正色道：“你开窍了，快打坐。”

  “啊？”唐乐山的思考能力直线下滑，总觉得这话有几分熟悉。

  凡人开窍是凶险的，虽然不用遭受雷劫的洗礼，但开窍则意味着一脚踏上刀山火海，磅礴的灵气如果控制不好，能把人经脉冲断，生不如死。

  唐乐山修炼第一天就开窍，邢涟也不知这人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但总归不能废了，所以言辞加重道：“坐好！跟我念！”

  情况紧急，他们也来不及挑地方，索性就地坐下，唐乐山迷迷糊糊的，机械性地跟邢涟重复：“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

  随着邢涟的引导，唐乐山体内那股躁动的气流逐渐变得平缓，沸腾的血液也逐渐平息。

  三刻钟后，唐乐山缓缓睁开眼睛。

  【叮！积分+1o】

  那股难受劲儿过去，唐乐山的脑子也回了原位，想起系统刚才提醒过他要开窍。

  这积分跟白送似的，毕竟他如果忍不过去，人就没啦！

  【谢谢了，好系统。】

  唐乐山哭笑不得地想。

  系统完成使命，再次没了声响。唐乐山慢半拍地现，身体有了变化。

  似乎是感知更强了。

  他坐着不动，就能听到风吹过檐下的声音，看到屋子里灰尘的降落，闻到清晨露水的气息……

  他甚至能觉察到体内蓬勃的生命力。

  “谢谢啊，阿涟，”唐乐山说，“幸亏有你。”

  他刚刚只是反应迟钝，并不是失忆，所以是知道邢涟在协助他的。

  邢涟还是板着脸，略微点头，就当回应了。

  唐乐山跟着邢涟起身，只觉自己身轻如燕，惊喜地叨叨：“原来开窍是这样的啊，阿涟，你懂的真多，等你开窍的时候，我也给你护法。”

  邢涟：“……”

  他如果沦落到用唐乐山护法，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他好心地没有回绝，而是回到床边，淡淡说道：“不是我懂得多，是顾师兄昨日都讲过，你认真听，就不会有事了。”

  “……哦。”唐乐山完全没有印象，讲学时顾堂说的那些东西太拗口了，他听得一知半解，只能理解大概。

  哪能想到他开窍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