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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并非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当年所见就是这样，他没有使过任何手段，甚至连朝政也不关心。”李辞渊见他眼神，按住他肩膀道，&1dquo;明月，四叔知道你在他那儿受了委屈，或许人心会变&he11ip;&he11ip;但我断不可能在大帅的事上欺瞒你!”

  贺兰明月不服道：&1dquo;那现在呢?说不定变了呢?我看徐将军的意思，陛下驾崩，豫王那边动作多得很。”

  李辞渊道：&1dquo;高氏自己明争暗斗，与大帅当年有关系吗?”

  明月摇摇头：&1dquo;我还是觉得太过蹊跷。不仅是从前，现在也很奇怪&he11ip;&he11ip;为何梅恭之前不现身，如今皇帝驾崩就立刻出现?”

  李辞渊被问倒，皱着眉，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他们这些年少有提到当年之事，随着银州渐渐安稳，洛阳的消息匮乏，再加上李却霜的到来让他有了牵挂，一时间连李辞渊也暂时忘记血海深仇。可现在提起，沉重的气氛又蔓延开了。

  梅恭是当年西军的内鬼，只要抓到他一定能问出来前因后果。可贺兰明月绝不能亲自去豫州，万一被现，就算徐辛肯帮他&he11ip;&he11ip;

  他和高泓还有心结未解开，孤身一人涉险恐怕羊入虎口。

  &1dquo;等等。”贺兰明月灵光乍现，&1dquo;我可以&he11ip;&he11ip;试着联系6怡，他或许并没有一同就藩，说不定就留在了洛阳。”

  李辞渊疑惑道：&1dquo;6怡?就是你说的影卫队长，他不该是豫王的狗么?”

  贺兰明月已经陷入沉思：&1dquo;他另有&he11ip;&he11ip;他和稷王关系匪浅，何况又欠我一份人情&he11ip;&he11ip;我有法子了，谢碧上回不是托人带了年货回去么，既然现在都无事生，说明洛阳并没有人盯着&he11ip;&he11ip;”

  &1dquo;你要送信回京城?”李辞渊忙道，&1dquo;会不会有危险?”

  &1dquo;让谢碧帮忙先找秦大夫，他有自己的门路。何况他儿子在做官，只要打听到豫王府中还有没有人就行了!我这就去——”

  李辞渊喊：&1dquo;可你就不怕被小皇帝知道了一路追过来吗?”

  贺兰明月来不及回答跑着出门，他听见李辞渊的话，只有一瞬间迟疑。他说不清自己这个举动为了什么，单纯想找到梅恭?想联系6怡?

  还是想告诉高景&he11ip;&he11ip;他活着?

  这夜，塞北的雪停了，翌日暖阳高照，几乎有了一点春意。

  谢碧按贺兰明月的意思把消息隐藏在一箱货物里，托人带往洛阳。他用的当年暗号，只要送去豫王府，6怡在的话就一定能认出来他的意思，找不到也没关系，高泓不在，只肖说送错了就能蒙混过关。

  货物往东而去，二月很快过完了，三月一到，贺兰明月没有等来秦大夫的回音，反而被另一个消息迎头重击，险些旧伤复：

  高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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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是隔天更，特殊情况请假

  第5o章玉门山嶂几千重（三）

  高景死了的消息不从任何地方来，是他自己听见的。正因为毫无防备，贺兰明月始终觉得太过虚假，难以接受。

  那天是个普通的晴日，塞北终于有了回春的迹象，贺兰明月要出门时被困在屋里一天一夜的飞霜朝他扑过来，勾住衣服不走。贺兰明月别无他法，只得带飞霜出门走走。在街上，他与茶摊老伯、布庄掌柜的女儿打过招呼，被街口王铁匠的儿子拦下要摸飞霜的翎羽，一切都显得和平常无异。

  驿站设在银州城入口处，经过数年，陇右都督府派遣了几个信使与小官前来，方便他们日常通讯。贺兰明月刚抵达时没人看见他，只听见内中的小官和驿使聊天：

  &1dquo;前两年南楚归顺，我还道天下一统终于要和平了，哪知这才多久，又打起来!”

  脚步一顿，正要开口的询问被贺兰自行咽下，他不动声色地立在门边开始听。飞霜不耐烦了，翅膀敲打着他的头，贺兰瞪了它一眼。

  小官帮着驿使卸货，擦了把汗道：&1dquo;怎么又打起来了?”

  &1dquo;听说是换了皇帝啦!那位豫王带着好几万人围了洛阳城，把小皇帝赶下了台&he11ip;&he11ip;看来看去还是咱们小地方好，没啥纷争。”

  &1dquo;哎?可他们不是叔侄么?”

  &1dquo;叔侄怎么了?前朝连亲父子亲兄弟都有自相残杀的!”驿使叹了口气往外走，&1dquo;要我说那王爷可真够狠，也不留人家一命，直接就杀了&he11ip;&he11ip;过不了多久，皇登基的诏书就要到这边儿来了，你们也多注意点儿——”

  他走到门口，多看了贺兰明月一眼，只觉得这人脸色青，嘴唇也没有血色，看上去有股病态，朝内中道：&1dquo;有人来了，出来招呼着，我先走了啊!”

  小官连声答应，看见在门口靠着的贺兰明月，一愣：&1dquo;这不是镖局的二当家么，又来问消息?我刚已经帮您瞧过了，今儿也没有!”

  贺兰明月不作声，他用力抓住门框支撑着自己，牙齿有点打颤，仿佛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如堕冰窟手脚冰凉。

  小官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1dquo;哎，二当家，您没事儿吧?”看一眼他抓着的地方，慌慌张张想掰开他的手，&1dquo;要没事儿就赶紧放开，您快把我们驿馆的门框拆了都&he11ip;&he11ip;”他抓着贺兰明月一根手指，正想办法，对方猛地松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