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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来了。”亭中有人说道。

  &1dquo;我来了。”卜闻烨在亭前停下脚步，他看着亭中的人。他上来时看到亭中好像有四个人影，现在两个不知所踪。

  现在的天还未全亮，灰蓬蓬的光线下亭中坐着的人那双红眸着实显眼，但同时红眸亭中第二人却让人稍不注意就会忽视过去。他就像是另一人的影子，站在身后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身影都听不见。

  卜闻烨微笑道，&1dquo;你好像在等我，却避开另两人。因为他们是修仙者?”

  谢玄阳道，&1dquo;我是在等你，但不是避开他们。”他微微颌了颌，向卜闻烨示意一边的位子，&1dquo;喝杯茶。”

  茶早就被倒好在桌上，用祥云玉瓷杯装着，还飘着清香的热气。卜闻烨端起杯子在鼻下晃了晃，慢慢地啜喝了口，&1dquo;上好的吞云雾，好茶。”

  卜闻烨风流起来是个没有女人不爱的浪子，但他静下来却也是个谈吐风雅的韵士文人。他是个修为高深杀人不眨眼的魔修，在此之前却先是东都朝中的重臣太傅。

  谢玄阳道，&1dquo;你不怕有毒?”

  卜闻烨笑道，&1dquo;毒?你都将世间少有的仙茶拿出来了，总不见得下毒糟蹋。更何况&he11ip;我不觉得魔界赫赫有名的白衣剑魔会用毒这种下作的手段。”

  谢玄阳笑了笑，抿茶道，&1dquo;哦?你知道了我是谁?”

  卜闻烨道，&1dquo;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人知道你是谁，只知十年前白衣剑魔突然出现在魔界，像是从天而降般。白衣飘飘如若仙人，众魔不爽，便纷纷妄将其斩杀，却没想反被杀了个大半。白衣剑魔突然出现，在魔界呆了三年后又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忽然看向谢玄阳深深地吸了口气，道，&1dquo;谁也想不到你会去了修仙界。”

  他也万万没能想到自己在西凉撞见的小道士会是那位生生从众魔中杀出血路的剑魔。卜闻烨忌惮清霄道君，却是未曾见识过他的可怖，但卜闻烨却是亲眼看到过白衣剑魔一人屠杀众魔，白衣染血仿若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恶鬼。

  他又问道，&1dquo;你既然为了不被认出化作少年，如今怎又变回?不过刚过十年，魔修的记忆不会差到记不住你这个剑魔。”

  谢玄阳道，&1dquo;因为没必要。”

  卜闻烨挑了挑眉，&1dquo;哦?”

  谢玄阳道，&1dquo;我最初的目的已达到，和花文钰的比试也已开始，又何需再隐藏自己?”

  卜闻烨记得这个名字。那些原本奉承流行的京中贵人们曾说道过，花文钰此人乃是流行手下一员，只不过现在因一些事暂不在宴都，现在看来那些人倒是说反了。

  但他却还是装作不知，问道，&1dquo;花文钰?这不是前宴都之主座下与那妖女红月同等的大将?”

  谢玄阳似笑非笑地看了卜闻烨一眼，道，&1dquo;殊不知你口中的前宴都之主才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不过现在也成了弃子。”

  &1dquo;弃子&he11ip;&he11ip;”卜闻烨若有所思，他放下手中的茶，搁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想到流行死前口中吐出的&1dquo;花文”两字，又想道谢玄阳在其死时说过的那句不知其实意的话。他道，&1dquo;他没用了，所以被杀?”

  &1dquo;非也，非也。”谢玄阳老神在在地摇了摇手指，&1dquo;他并非没用。我听说你知道些阴鬼阵的事，那你可知是为阵眼的万魔剑是什么?”

  卜闻烨说不知。谢玄阳又道，&1dquo;万魔万魔，以万千人魂、魔魂炼成的剑，聚集了世间最浓厚的哀怨煞气。你觉得这种剑可是常人能控制?”

  卜闻烨道，&1dquo;所以他最后被万魔剑给控制了?”

  谢玄阳点头道，&1dquo;正解，所以清霄才会说那不是他的剑。你可知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卜闻烨道，&1dquo;祭剑。万魔剑有了意识，再也等不下去，直接将其主的灵魂吞去当做最后一个剑成的祭品。不过如此一来你又为何说是花文钰杀他?”

  谢玄阳笑道，&1dquo;花文钰杀的不是他，是万魔剑。万魔剑的剑身被我毁断，阴鬼阵成不了，你们这些阵内的祭品也就没了用处。但要复活一人还有一路，便是让万魔剑本身的意识成为祭品。”

  卜闻烨了然，没想到万魔剑除却成阴鬼阵阵眼外还能这么用，着实是长了见识。他问道，&1dquo;花文钰想复活谁?”

  谢玄阳目光闪动，笑得有些神秘却也让人忍不住毛，&1dquo;有些事，不该知道就不要多问。知道的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卜闻烨也笑道，&1dquo;但有时候知道得太少也不是好事。一旦现自己无知，无论是谁总会忍不住心慌，特别是人，人胡思乱想、易生心疑的劣性是魔比不上的。比方说那两位回避之人，你说你与我这个魔聊这么多，他们会想些什么?”

  &1dquo;或许什么都不想。”谢玄阳知道卜闻烨在威胁他。如果清霄、莫凌烟两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说不定真的会乱想。但可惜他们都是聪明人，从他这里知道些皮毛就能想通很多东西。

  他忽然又道，&1dquo;有些事也并非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世间总没有白来的东西。”

  卜闻烨道，&1dquo;你想要什么?”

  谢玄阳道，&1dquo;另一半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