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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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聿没做声，只是向前走了半步，林修平就抱着脑袋一阵瑟缩。

  6显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垂手碰碰林修平的肩膀：“说话呀，沈老打你了？”

  林修平拨浪鼓似的摇头。

  沈聿寒声问道：“师长问话，你就这样敷衍？”

  “没有！”林修平赶紧道：“大人恕罪，是……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沈聿似乎对他的说辞极为满意，一样一样的将自己身上的东西佩戴回去。

  恰在这时，监丞找过来，先给沈老行礼，又给6祭酒行礼，然后奉上林柏泉的帖子：“林副宪为长孙告假，称家中有急事请他归。”

  6显蹙眉看了林修平一眼。

  “这……怎么成了这幅模样？”监丞问。

  “摔了一跤。”6显如是作答。

  监丞也是个好奇心过剩的，猫着腰围着林修平转了两圈，似在琢磨他以什么样的姿势可以摔成这样。

  “行了，你回家去吧。”这话是对林修平说的。

  监丞闻言，搭手扶了林修平一把，将他搀扶出门。

  6显将门关紧，目光带着埋怨，林修平到底是国子监的监生，是他的学生，堂堂内辅臣，怎能在圣人之地对生员大打出手，要是传出去，遭言官弹劾，又是一桩大麻烦。

  “沈老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国子监来？”6显阴阳怪气的问。

  沈聿的目光在房内一排书架上梭巡：“这话说的，国子监隶属礼部，身为礼部堂官，兼顾监中庶务，是本官应尽之责。”

  “打人也算应尽之责？”6显问。

  “那倒不是，打人是因为他欠打，”沈聿分外认真的说，“我不打他，我儿子就要打他，我儿子打他犯学规，到时候难做的还是你，我是为你着想啊。”

  “……”

  “谢谢你。”

  “不用谢。”

  6显被他气笑了：“我算知道沈怀安随谁了。”

  也懒得再跟他掰扯打人的事，只是追问出了什么事。

  两家姻亲关系，本来就对林家求亲的事有所了解，沈聿简单一说，6显便唏嘘连连：“林副宪素来谨慎、廉洁自守，怎么养出这样的孙子来？”

  沈聿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也被恶心的无从宣泄。

  “三书六礼，到了哪一步了？”6显又问。

  “合过八字了，还未下聘礼。”沈聿道。

  6显点点头：“出了这种事，且看言官怎么闹吧。横竖都是要退亲的，越早越好，不过依林副宪的为人，应该不会让林修平继续留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