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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摘茶油果（第1页）

在向天坪村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跌打滚爬了一辈子的长富，深谙只有勤劳才能活命的道理。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为了让有力成为一个自食其力，而不是游手好闲的人。从有力辍学的第二天开始，长富就要有力做各种各样的农活。挑水、做饭、扫地、缝补衣服、放牛、砍柴、种田、摘茶油果子。有力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得做。

秋天的雨总是悄悄地来，静静地离去。一层秋雨一层凉。几层秋雨过后，天晴了。秋风吹来，凉丝丝的，吹拂着花草树木。树叶枯黄了，一片片落下，带着一丝丝的留恋，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像铺上了一层黄地毯。

爬树摘杨梅，摘茶泡，小时候有力十分乐意去做，而且收获颇丰。对于摘茶油果却提不起兴趣，甚至有点厌烦。

尽管每年摘茶油果的时候，长富鼓励有力说：“多摘些茶油果，吃茶油就不用愁！”可有力总觉得摘茶油果要连续采摘五、六天，从早到晚，劳动时间长。在茶油树上爬来晃去，采摘不停，劳动强度大。一担茶油果比一担稻谷重很多。并且坡陡树高，攀爬不易，稍不小心，就有从茶油树上跌下来的可能。

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凭个人兴趣抉择的，该做的农活到时间了是必须要完成的。

清早，长富、曹灵芝、有力三人挑着箩筐来到茶油果山。在采摘茶油果之前，茶油果山上的茅草就被三人挖光了。挖茶油果山的泥土堆砌成一条条平行的长土垄，呈阶梯状。摘茶油果的时候，在陡峭的山坡上便于行走，便于摆放箩筐，也便于第二年重挖茶油果山，可以直接翻挖长土垄。

把箩筐在小土垄上摆平，有力从箩筐里取出竹背篓，快爬上茶油果树采摘起茶油果来。

茶油果树开花一般是在冬季。白色的花瓣包裹着黄色的花蕊，几乎每一朵茶油果花里都饱含有甘甜的蜜汁。那些年，冬季气温低，常常大雪纷飞。茶油果树上常常覆盖着厚厚的雪绒被。

农民们常说:“只有经过冰雪浸润的茶油果花才能多结果，并且结成的茶油果才能不过早脱落。“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看来不仅仅文、理相通，其实万事万物都有相同之处。近些年来，全球气温上升，江南一带冬天很少下雪。没有经过冰雪砥砺的茶油果花，虽然盛开的多，满树繁花，但花期过后，枝头结的茶油果却不多，而且还没有到成熟期却未老先衰，过早地零落了。每株茶油果树上真正熬到成熟期的只有三、五个茶油果在枝头随风摇曳。丝毫没有以前硕果累累的丰收景象。今日，高大挺拔的茶油果树挺立在山地上，真正成为一种观赏植物。因为没有几个茶油果可以采摘，以致于茶油山没人管理，逐渐荒芜了。

为了吃上清香可口的茶油，农人们转而栽培起杂交茶油树来，希望获取更多的茶油果。可以说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看来，不光是人，竟连事物都具有时代性，没有谁能逃脱宇宙的囚禁，没有谁不是时间的囚徒。时间淡漠了一切。

茶油果越红越出油，有力迅地采摘不停。很快，有力的竹背篓里装满了圆润光滑的茶油果，有力爬下树来，不小心裤脚挂住了一个树枝头，只听见“哧啦”一声，打着补丁的粗布裤脚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有力懒得去理会。有力将茶油果倒进箩筐里，又飞快地爬上树继续采摘茶油果。吃早饭的时候、有力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茶油果回家了。裂开的裤脚在脚上扇来扇去。

父子三人连续采摘了五、六天茶油果，屋门前的空平地上堆放了二、三十担茶油果。等茶油果采摘完后，有力拿起柴刀把折断的茶油果树枝砍削整齐，捆成担，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