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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被踩进土里，他被带到大帐，岱钦冷冷地看他：&1dquo;你是我救下来的，你的命是我的，什么时候我叫你死了你再死。”

  好吧。

  杨清元停在帐外，回忆扑面而来。&1dquo;你是&he11ip;”突然有个声音传来：&1dquo;你是安阳侯世子吗?”

  &1dquo;是。”他抬起头：&1dquo;姑娘知道我。”

  云琦道：&1dquo;以前听家父说过。因他与你一样，是军人。”

  杨清元道：&1dquo;在下不算什么军人，不过随家父行过两年军。”

  云琦深深望着他，眉头皱起。&1dquo;家父说，安阳侯忠肝义胆，若不是有他，蛮族的铁骑也许早就踏上了我们的疆土。”

  &1dquo;但现在。”她叹气。&1dquo;请世子节哀。”

  杨清元只淡淡地涩然笑道：&1dquo;已经过去很久了。”

  云琦看着他。月光下，她的脸很苍白，却也透着坚毅，是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平静，是那种将仇恨咬碎了化在骨血里的坚定。

  杨清元目光对上，又轻轻挪开。

  他问云琦：&1dquo;姑娘来了朔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琦叹道：&1dquo;既然来了，便想留下来，只是不知道公主是否能长久地收留我们。”

  杨清元道：&1dquo;公主心地善良，她会尽力，但是&he11ip;”他摇摇头：&1dquo;但是她在这里的能力也有限，能做到多少是不确定的。”

  &1dquo;果然如此。”云琦只叹。&1dquo;公主和亲而来，在这里过得也很辛苦吧?我们来此，也会令她为难吧?”

  她想起沈鸢冲入军营救下她们，与朔北的军官周旋许久，最终才带走她们的场景。

  其实是有诸多阻碍的。

  &1dquo;公主会受汗王的责罚吗?”云琦问。

  杨清元肯定地回：&1dquo;不会。”又说：&1dquo;别多想，她既然能救你们，自然知道如何与汗王说。”

  云琦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安慰她的话，朔北人与周朝为敌那么多年，又那么野蛮那么凶残，一个无权无势的和亲公主怎么有话语权，又怎么能不惹怒汗王?

  她只得将信将疑地点头，再次道过谢后转身准备回到帐子，忽然想到什么，停顿了动作。

  &1dquo;有件事我想问你，但不知道该不该问。”

  杨清元道：&1dquo;但问无妨。”

  云琦回过头：&1dquo;你恨汪淼吗?”

  杨清元道：&1dquo;杀父之仇不可不恨。”

  云琦点头，犹豫一下又问：&1dquo;那皇帝呢?你恨他吗?”

  杨清元没回应。

  云琦道：&1dquo;当初抄家灭族的圣旨是皇帝下的，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君主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杀臣子，而臣子却只能等着被杀，甚至还要反过来继续效忠他，即使到了敌国也要带着叛主的罪过活着。为什么君可以对臣不义，而臣不能对君不忠。我带着家人到了这里，能活下来，却还觉得不安内疚&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