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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绝不会让姜承钰动长子一根手指头！

  &1dquo;燕窝每日都送去了吗？”高氏眼神凌厉，亦兰如站在毒日头底下，被主子看得如芒在背。

  &1dquo;送去了。不过听绣桃说，表姑娘早上起得晚了，经常不喝就走了。”亦兰斟酌着回答。

  &1dquo;不喝。”高氏一弯月眉皱得深深，此时斜斜地凌于那双凤眼上，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1dquo;经常不喝你就把量加大！”

  把什么的量加大，主仆俩都心知肚明。亦兰听了吩咐，还没应喏，屋外便传来清朗的声音。

  &1dquo;母亲，母亲在吗？”

  高氏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一张面孔瞬间柔和了回来，&1dquo;快去开门。”连指使亦兰的声音也顺带着变得温柔和善。

  门开处，立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正是她寄予厚望的大儿子。

  孙立言早没指望了，她指着这个大儿子往后封相拜，为她挣个一品夫人的诰命回来，指着他权倾朝野，日后走在金陵贵妇圈里，看哪个还敢笑话她嫁了个纨绔丈夫！

  &1dquo;缜儿回来得刚好，亦兰，让丫鬟就把饭摆在这屋里。今天做了糯米凉糕？大小姐爱吃，往东跨院给她送一份去。”高氏里外张罗着，不亦乐乎。

  &1dquo;今日怎么中午就回来了？是身子不舒服吗？”高氏把手心贴到儿子的额头上。

  &1dquo;我倒没事，是先生，先生染了风寒，早上撑了半日，实在撑不住，中午便告假回家了。”

  &1dquo;这先生怎么能这样呢？若是生了病就应该在家好好待着呀，还跑来族学里上课，也不怕传给了你。”高氏怨道。

  &1dquo;没事，母亲，我身子好着呢，没那么容易被传上。”孙怀缜笑起来虽然没有酒窝，但和他妹妹孙步玥一般继承了母亲的一双凤眼，自有一股风流。

  看着儿子这副好模样，高氏心里筹谋着，一定得寻个身家相貌样样都好的女子，才配得上。宫里头的公主似乎还不少，不行，公主养尊处优，骄矜惯了，没得弄尊活菩萨回家供着。高氏想入了神，还是孙怀缜问了声什么时候开饭，她才打住自己的思绪，让丫鬟摆了桌。

  &1dquo;母亲，刚才在院门口你猜我遇到谁了？”

  &1dquo;谁？”高氏忙着往儿子的饭碗里夹菜。

  &1dquo;承钰表妹，我在院门口见着她了！”孙怀缜带着几分惊喜，&1dquo;没想到她长得这么可爱，叫了我一声&1squo;怀缜表哥’，很是乖巧。”

  &1dquo;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怎么抖得这样厉害？”孙怀缜前一刻还在笑，后一刻便看到母亲夹菜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一双纤纤玉手抖得筛糠似的。

  &1dquo;母亲您这是病了吗？”孙怀缜一双手握上去，竟控制不住，也跟着高氏一起抖了起来。

  &1dquo;母亲没事，母亲有点累了，你自己吃饭，母亲回去歇息了。”高氏心底最深处的隐忧被长子一句&1dquo;见到姜承钰”给炸了出来，身子不受控制地起抖来。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她只好推说累了，匆匆回到房中。

  亦兰又被点名，忐忑地站在高氏面前，听她哆哆嗦嗦，似在自言自语一般。&1dquo;你去，以后每天送去的燕窝必须看着姜承钰喝下，不然就你把它喝了！砒霜要加足。”

  &1dquo;八月底之前我要为她操办丧仪。”最后一句亦兰听得如坠冰窖，知道这回是回天乏力了。

  ——

  承钰回到凝辉院，上了饭桌也没动自己的碗筷，先七七八八夹了满满几海碗的菜，让丫鬟装了给住在扶摇院偏院的二少爷送去。

  丫鬟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1dquo;是怀薪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