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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頁（第1页）

蔣千夢吃了一驚，這姑娘她認識。

是文善真。

&1dquo;你怎麼會在這兒？”蔣千夢問，&1dquo;這不是白老闆的家嗎？”

文善真說：&1dquo;是啊，這裡是白老闆的家，可我現在也住在這裡。”

蔣千夢明白了。可是這事情還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1dquo;你們有什麼事？”文善真問。

&1dquo;我們來找白愷卓，請問他在嗎？”蔣千夢說完，朝著文善真的後背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空間大得驚人。

&1dquo;他不在。”文善真說，她注意到了蔣千夢似乎對這房子很好奇。她笑了，她側過身子，說：&1dquo;進來說吧。”

蔣千夢正準備進屋，她身邊的錢正翼突然說：&1dquo;蔣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先離開一會啊。”說著他轉身離開了。&1dquo;回頭跟你聯繫！”他一邊邁著大步，一邊低著頭搗鼓手機，&1dquo;我先叫網約車回隊裡一趟！”

他這突如其來的行動讓蔣千夢一頭霧水，可文善真還敞著大門等著她，她沒再管說風就是雨的錢正翼，一個人走了進去。

上一次和文善真打交道，還是她因為賣淫被拘留的事。最近忙著跟進孫瑋晴命案的事，現在又在找戴嘉雨的下落，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一時間竟然忘了曾思蘭的事了。

&1dquo;請坐。”文善真說。蔣千夢在沙發里坐下。文善真轉身去了廚房，然後她用托盤端出來了兩杯茶。看她這樣，蔣千夢一時間有點恍惚。她仍舊記得她第一次去念梔小築里通知傅念梔傅敬遠死訊的那個時候，文善真的媽媽也是這樣不慌不忙端出來了茶水。

&1dquo;你媽媽怎麼樣了？”蔣千夢問。

&1dquo;不太好。”文善真說：&1dquo;沒有多長時間了。我昨天才剛去看過她。”

蔣千夢看著她，她的面容很平靜，說起自己不久於人世的母親，似乎也沒有太多情緒上的波動，神色完全是經歷過人事變遷風雨歷練後才有的中年人的神色，和幾個月前她在念梔小築里給人的單純活潑少女的感覺大相逕庭。

&1dquo;那你怎麼樣？”蔣千夢問。

&1dquo;我挺好啊。”她笑著張開手臂，誇張地轉動身體，&1dquo;你看到了，我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不愁吃不愁穿的，當然好。”

&1dquo;你和白老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蔣千夢問。

&1dquo;怎麼，這你也要管啊？”文善真說，&1dquo;自由戀愛不犯法吧，我又不是第三者。”

&1dquo;你媽媽知道嗎？”

&1dquo;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這天是很難聊下去了。蔣千夢想，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了餐廳的玻璃櫥櫃裡似乎有不少酒。餐桌上還放著一瓶喝到一半的紅酒。

文善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望，然後笑著說：&1dquo;怎麼？您不喜歡喝茶，您想喝酒？”

&1dquo;你喝酒啊？”蔣千夢問她。

文善真大大咧咧地點點頭，臉上帶著笑。

蔣千夢望著那個表面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可內里已經大不相同的笑，腦子飛快地轉著，她想起了一些事。

關於傅敬遠的死。

回來和傅念梔團聚的傅敬遠意識到了眼前自稱是傅念梔的人其實是小女兒曾思蘭，而真正的傅念梔早在多年前就死於一場陰錯陽差的尋仇——這個發現摧毀了他，讓他有了羞於再活的輕生念頭，可他體內的酒精到底是從何而來？這一點一直困擾著她。他們從傅敬遠的死開始，查了關於傅念梔的一切，也就是這樣才發現了傅念梔和曾思蘭的秘密。可他們似乎一直漏掉了一個人。

蔣千夢儘量讓自己的口氣平靜，她說：&1dquo;你外公的死，你媽媽的事，我很遺憾，對不起。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問問你。”

文善真饒有興致地望著蔣千夢，等著她開口。

&1dquo;你外公自殺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見過他？”

&1dquo;你懷疑他的死跟我有關？”

&1dquo;你聽到我說的了。你外公的死已經被定性為自殺了。我只是想知道除了你媽媽的秘密外，還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細節。”

&1dquo;你就那麼想知道？”

&1dquo;是的，算是我的職業病吧。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挺孤獨的吧。你媽媽的故事肯定多多少少讓你有點被人背叛的感覺，而且這種家族奇聞，你估計也找不到可以傾訴，可以分享心情的人。”

文善真沉默了良久。她說：&1dquo;如果我告訴你，我從很早開始就知道媽媽的秘密，你信嗎？”

蔣千夢的心裡一驚。

&1dquo;你沒猜錯，那天晚上我確實見過我外公。我的背包里藏了一瓶酒，我請他和我一起喝。其實從我上高中的時候開始，我就有偷偷喝酒的習慣。我告訴外公，媽媽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可是我的事媽媽卻並不是全都知道。”

&1dquo;你是指你賣&he11ip;&he11ip;你失足的事？”

&1dquo;賣淫就是賣淫啦，不用說得那麼含蓄。是的，我告訴他了。我說我就喜歡年紀大的男人。我喜歡他們抱我，撫摸我，親我，說愛我。即使只有在床上那短短的幾分鐘。”

&1dquo;那他說什麼？”

&1dquo;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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