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390页（第1页）

  &1dquo;你让我如何朝全天下的百姓jiao代？！”

  &1dquo;妖族若不据土。”李景珑压低声音道，&1dquo;他们就不存在了么？獬狱就是前车之鉴，今日大唐之患，全因当年那黑蛟祸乱长安而起！这还不够明白？”

  李亨道：&1dquo;若我不答应呢？”

  李景珑平静地看着李亨，答道：&1dquo;今日人王与妖王会面，我以为殿下已经很清楚了。”

  意思很明显，这群妖怪尤其是鸿俊，根本不怕你，你不答应他们也会想办法建一个聚集地，大唐国力空虚，骤逢安史之乱，犹如当头一棒，盛唐繁华，尽付烟云，唯一有实力与妖族一战的人便只有李景珑，但驱魔司麾下这么零星几个人，真要打起来根本不是这群妖怪们的对手。

  &1dquo;殿下。”李景珑又说，&1dquo;鸿俊是我们的人。”

  &1dquo;是你的人。”李亨沉吟道。

  李景珑一副&1dquo;你知道就好”的表qíng，李亨当真对这下属既爱又恨，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当即深吸一口气，最终答道：&1dquo;有三个条件。”

  李景珑点头，说：&1dquo;殿下哪怕不提，属下亦想过，人族妖族，来日如何相处。”

  李亨心中一动，注视李景珑：&1dquo;且说来听听。”

  &1dquo;第一道规矩，”李景珑如是说，&1dquo;无论时光如何变迁，哪怕殿下千秋万世之后，驱魔司都势必留下，代代相承，无有更改，且不受三省六部管辖，只听命于天子与太子。”

  &1dquo;正是如此。”李亨答道，&1dquo;但要如何保证？”

  &1dquo;心灯。”李景珑说，&1dquo;第二道规矩，每一任驱魔司执掌，须得是心灯传人。”

  事实上，李景珑与鸿俊议定后，在入蜀的船上便一路都在思考此事，这也是自打驱魔司成立以后，所有人都被迫面临的问题——一把利剑，如何确保它能被国家所用？而不至于伤到自己？

  换作从前，李景珑决计无法相信，多年后待自己死了，驱魔司还会像如今一般忠心耿耿地为守护神州大地而战。他甚至怀疑不待死去，哪天自己一旦老了心xing丧失，倒行逆施起来，亦无人能阻。

  人xing本善还是本恶，这是自打神州有人以来，诸子百家吵得沸沸扬扬，未有定论的重大问题，战国时大争之世中的法、儒之争正源于此。换句话说，若无qiang有力的手段来约束驱魔司，十年百年，乃至千年万年过去，终有一天这群不同于凡人的驱魔师，将把整个世界拖入深渊。无论李隆基还是李亨，都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个问题，在今日之前，李景珑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但就在安史之乱中，心灯失而复得的整个过程里，李景珑窥见了第三种可能，虽然这可能仍需验证。即：心灯的继承者，能否矢志不移地守护人间？

  &1dquo;为何？”李亨冷漠道。

  &1dquo;神xing。”李景珑答道，&1dquo;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物我本同。”

  这已触及到道家玄而又玄的命题，然李唐奉老子之道立国，皮毛之意李亨大致是懂的。李景珑沉吟片刻，而后转头注视李亨：&1dquo;心灯乃是神明所授，内有神xing，获传承者，将以普度众生为己任。”

  &1dquo;哪怕心存恶念之人，得到心灯后也会大彻大悟，立地成佛？”李亨说，&1dquo;简直匪夷所思。”

  &1dquo;心灯能压制私yù不错。”李景珑说，&1dquo;但在择主之时，也不一定便界定了某个传人不可更改，否则为何多年前消失于陈家血脉之中？”

  李亨详细看过李景珑整理出的报告，知道心灯原本在陈家中一脉相传，但就在某一代里突然断绝，且消失无踪。

  &1dquo;其三呢？”李亨又问。

  &1dquo;第三道规矩，”李景珑道，&1dquo;中原九州，须得设立驱魔司分部，令驱魔司成为一个实际的、确立的部门，驱魔师须隐于民间，不可招摇。”

  &1dquo;驱魔司长史须得甄选合适之人，并加以培养，兴许在未来，他们是花匠杂役，贩夫走卒。”李景珑道，&1dquo;暗藏民间以监视为患妖邪，以免安史之乱动dang再现。除此之外，不参与任何国家事务。”

  李亨道：&1dquo;瞒不住，民间众说纷纭，驱魔师一旦出手收妖，定将被人所知。”

  &1dquo;有一药唤&1squo;离魂花粉’。”李景珑说，&1dquo;加以栽培后可让人短暂忘却前事，可供驱魔司所用。”

  &1dquo;若心灯持有者遭谋害，无法统御全司又如何？”李亨沉声道。

  &1dquo;不动明王代为监督。”李景珑又道，&1dquo;智慧剑持有人，继承不动明王真力，督查妖族与驱魔司双方，以防一切可能的动乱。”

  李景珑虽率领部下在外，每一次的结案报告却从未漏掉，心灯、不动明王真力等作为最高机密，呈予李亨与李隆基，整个过程李亨自然清楚。

  把该说的说完之后，李景珑便沉默不语，将时间留给李亨，他知道李亨必然接受，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秋空长阔，缀着大朵浮云，李亨仰头眺望天际，思索良久，直至落日西斜。最终长叹一声，答道：&1dquo;还有一个条件。”

  李景珑点头，李亨便道：&1dquo;封地不是不能，划归你名下。”

  李景珑欣然道：&1dquo;三峡可以。”

  &1dquo;便封你为蜀侯。”李亨道，&1dquo;以彰你力战安禄山之功。”

  李景珑忙躬身谢赏，李亨又道：&1dquo;但这是父皇封的，作为我继位前父皇的最后一道谕旨宣示。”

  李景珑知道李亨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担这gan系，便道：&1dquo;臣遵旨。”

  日暮时李景珑快步出了锦宫，长吁一口气，掌中满是汗水，总算没有辜负鸿俊的期望。回往落脚地，见鸿俊正在厅内打磨失而复得的那扳指，抬头笑道：&1dquo;回来啦？”

  &1dquo;回来了。”李景珑笑着坐下，将鸿俊搂在怀中，这天仿佛就像他们无数寻常的一天，李景珑所埋下的一颗种子尚在神州的土壤之中沉睡，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真正地生根芽，但随着时间过去，驱魔司将开枝散叶，成为守护这片大地的参天巨树。

  夜中众人纷纷回转，阿泰则带来了关于大日金轮的消息，李景珑听闻后一震。阿泰说：&1dquo;当年我猜就留在了我父王的手上。”

  伊思艾死于大食黑衣军之手，大日金轮流落民间，又要如何去寻找？特兰朵摊开大食在小亚细亚的地图，阿泰朝众人解释道：&1dquo;郭子仪告诉我们大日金轮下落后，我与琼商量的结果是，这件宝物要么在泰西封，要么被带到了巴格达。父王临死时遵祆教教诲，得以火葬，遗物被大食收走。”

  &1dquo;太危险了。”李景珑皱眉道，&1dquo;你们仨要孤身回到被敌军占领的故国？”

  阿史那琼答道：&1dquo;我就是从那儿出来的，轻随简从，找到大日金轮后便尽快脱身。”

  阿泰亮出神火戒，说：&1dquo;本教在巴格达仍有信众，如今已得神火戒，可召集教众，不至于有xing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