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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沈向書梗著脖子叫囂，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是沈喻半路鬧著要下車，現在卻反過來污衊我！」

他眼眶一紅，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哥，你信那個傻子，不信我？」

如果放在平時，沈致知或許真的會被沈向書這樣哄騙過去。但沈喻會說謊，難道警局的人也會說謊？路邊的監控視頻也會說謊？

「沈喻如果能夠做到這些，他就不是傻子，而是天才了。」

沈致知看向沈向書的眼神帶著失望，但並非是作為一個哥哥，看到弟弟做錯了事的失望和難過，而是在看一件原以為很有價值，結果卻發現實際價值遠遠低於標價的商品的眼神。

沈向書被沈致知眼神里的冷漠刺到了。

哥哥怎麼能這麼看他？這明明……明明是用來看沈喻的眼神啊！

沈致知不知道沈向書心裡是如何想的，他只淡淡地說：「這次是你做錯了，放學之後我會派司機來接你們，你和他一起回去，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出現。」

沈致知離開之後，沈向書又在原地站了很久，他臉色難堪又惱怒，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

可惡的沈喻！竟然敢告狀！

他氣勢洶洶地回到教室，一腳踹開後門，敏銳地察覺到教室里的氣氛有些不對。沈向書環繞教室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了靠窗的位置。

——沈喻。

沈喻正在收拾東西，他不說話的時候完全看不出有智力缺陷，反而比周圍的普通學生看起來更機敏。

實在是迷惑人的長相。

他的後頸忽然冷不丁地被人提起，隨之傳來一陣痛意。

沈向書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沈喻，你膽子大了不少啊，敢去哥哥那兒告我的狀？」

第18章因為是他弟弟，所以感到丟臉了嗎？

沈向書力氣很大，拽沈喻的時候壓根兒沒想著留情，衣領緊緊地勒在沈喻的脖頸處，勒得他喘不過氣。

「小……書……」沈喻掙扎著叫沈向書，想讓他鬆手。可當他仰起頭，看到沈向書的表情時，心裡忽然失了力氣。

沈向書腳踩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臉上滿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沈喻不是他的親哥哥，只是一隻螻蟻，隨手就能捏死的東西，不必在意。

沈喻在心裡問系統：沈喻愛他的弟弟嗎？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沒想到一貫裝死的系統卻在這時回復了：「很愛。」

所以他會因為這些愛而死掉。沈喻輕笑著說，你應該慶幸他是個傻子，否則他只會死得更早。

愛這種東西，你只有去愛一個正確的人，才能得到回應，愛怪物是沒有的。

沈向書就是這種怪物。

正常人就算再討厭自己的哥哥，頂多就是當做陌生人，不搭理罷了。誰會像他這樣，把親哥哥的生死當成取樂的玩具呢？

沈喻用力地撕拽著自己的衣領，想要獲得更多的喘息空間。但不知道是衣服的質量太好，還是沈向書的力氣太大，他非但沒有掙脫開，反而被勒得越來越緊，幾近窒息。

他的臉色漲得發紅，周圍的人卻只是看著，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就在沈喻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沈向書手上的時候，他鬆手了。沈喻因為缺氧而雙腿發軟，直接摔在了地上，拼命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噗——」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輕笑。

沈喻忍不住朝著發聲的方向看去，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站在沈向書身邊，是一個勾肩搭背的姿勢。

「沈少，你哥都這樣了，不會真死了吧？」是調侃的語氣。

沈向書反而在笑：「放心，我有分寸。」

只這一句話，讓沈喻汗毛倒豎。他慶幸自己沒有把沈向書當做自己的第一個任務目標，否則他就算死八百回都不夠的。

怪不得是能在生日當天為了找樂子，把自己的親哥哥當玩具丟給朋友的人，確實夠冷血。

與沈致知不同，沈喻在沈向書眼裡，從來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一個玩具的身份出現的。他的天生職責似乎就是討好沈向書，供他取樂。

這就是為什麼，沈致知會在沈喻的刻意引導下產生類似「愧疚」的情緒，而沈向書卻不會。難道正常人會因為自己的玩具壞了，而對玩具產生愧疚和歉意嗎？

當然不會。

但他得示弱，前期他表現得有多慘，到了後面扎在沈向書身上的刀就有多疼。

沈喻咳得滿臉都是淚水，眼圈紅成一片。他哀切地看向沈向書，語氣難過又委屈：「小書，我也是你的哥哥呀……」

沈向書的臉色立時黑了，狠狠地踢了一腳沈喻旁邊的桌子。金屬制的桌子應聲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沈喻被嚇得閉上了眼睛。

接著，沈向書憤怒警告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沈喻，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少他媽在外面亂說話。」

瞧啊，他因為直面「沈喻是他的哥哥」這一事實，而感到丟臉呢。

第19章那就讓他吃我們的剩飯咯

早上的一場鬧劇因為老師的出現而畫下句號，沈喻的「傻」也再次體現了出來。

剛度過風平浪靜的幾節課，他似乎就忘了早上沈向書對他拳腳相加的模樣，傻兮兮地纏著他問中午能不能帶他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