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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说琉璃小产了之后，他有些惊愕，也有些惋惜，但最大的担心就是琉璃的身体。

  但是这会儿看琉璃如此难过的样子，范垣突然也开始感同深受的身心隐隐作痛。

  ***

  就在范垣同琉璃双双养伤之时，宫中，小皇帝朱儆也有些忧心忡忡。

  在朱儆的心上，像是压着两块大石。

  其一，是范垣的伤。范垣养伤之事自然有太医院方擎亲自禀告，在度过了最初的凶险期后，因范垣身体极好，加上药石得当，慢慢地恢复起来。

  至于第二件，自然是琉璃。因为那天范府的小厮十万火急去灵椿坊寻琉璃，后来范府又请了林太医前去，纸里包不住火，琉璃小产的事&he11ip;&he11ip;朱儆也很快知道了，虽然他是个小孩子，但身边都是太医，总知道这种事非同小可。

  如果是在以前，朱儆一定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宫去，一看究竟。

  但小皇帝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一趟的行刺噩运自然可以避免。范垣当然就不会受伤。

  何况亲眼目睹了那些刺客的凶残行径，且范垣因此差点丧命，一念至此，朱儆就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不过因为压着这两座小山，又每每梦见那天惨烈的场景，连日来，小皇帝始终郁郁寡欢。

  这天，朱儆因有事要找陈冲，陈冲却不在跟前，等了半晌才回来。

  朱儆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忍不住怒道：&1dquo;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质问的时候，却突然现陈冲的脸上似乎有些擦伤般的痕迹，朱儆道：&1dquo;你脸上是怎么了?”

  陈冲下意识地举手一探，然后道：&1dquo;是方才脚下踩到了一块冰，从柱子上擦过了。幸而没事。”

  朱儆道：&1dquo;你也太不小心了!”突然又背着小手，老气横秋地叹息说：&1dquo;怎么竟都这么三灾八难的，以后你可也要小心些，不然朕更加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陈冲听到这里，便笑道：&1dquo;皇上怎么会没有说话的人?比如在这宫里头就有人很愿意跟皇上说话呀。”

  朱儆道：&1dquo;你说的是谁?”

  陈冲说道：&1dquo;比如之前还来找过皇上的严太妃，还比如&he11ip;&he11ip;先前的那位主子娘娘呀。”

  陈冲说着，指了指普度殿的方向。

  朱儆即刻会意：&1dquo;你倒是提醒了朕，我也很喜欢跟太妃聊天。至于郑氏夫人么&he11ip;&he11ip;”

  陈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朱儆叹息道：&1dquo;她却是个不错的人了，只可恨之前有些人痴心妄想的，说的那些什么，要重册封郑氏为皇太后&he11ip;&he11ip;真是荒唐的很。”

  陈冲忖度着小声道：&1dquo;其实、其实细想，也不算十分荒唐，皇上年纪毕竟还小，先前只有几个奶母照料。委屈的很，倘若多个可靠的人照料，倒也是好呢。何况那些人要求册封之类的不过是他们自己的狭隘想法。郑氏娘娘却是个一心向佛念经的，应该不会在意这些，这也绝不是娘娘的本意。”

  朱儆向来对陈冲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此刻也本能地点点头，可一回味，又道：&1dquo;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的本意呢?也许她心里也盼望着呢?”

  陈冲知道他人小鬼大，如果紧着劝或者说郑氏的好话，结果可能就适得其反。

  陈冲便笑道：&1dquo;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郑家在外头的势力倒是不小，如果重册封之类的，这些老士族世家的，应该会感激皇上隆恩的。”

  朱儆当然即刻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无精打采地问道：&1dquo;陈冲，你今儿是吃了什么迷魂汤了，总说郑家的好。”

  陈冲微微悚惊，正要掩饰，朱儆问：&1dquo;刺客的追查，可有线索了么?”

  陈冲忙道：&1dquo;已经有了些许眉目，锦衣卫正在加紧排查，皇上莫急。”

  朱儆皱眉道：&1dquo;不要只是托辞，还有大理寺的人，你都督促着，务必叫他们要尽快查明，朕等不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狗胆包天想行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