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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冯旭晖被段工会主席袁新辉电话召唤,告知他“工会积极分子”被上级工会拿掉了,理由是,冯旭晖9月份才进厂,没有满一年,半年都没到,不能当年度先进。
冯旭晖虽然口头上说没关系,早就提醒过班里,而且自己也谦让过。但是内心的失落感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骗得了人却骗不过自己。失落什么呢?袁新辉也宽慰,总的来说,能够被推上来就是实实在在的“优秀”,在领导心目中就有了好印象。
而班组的人,说话却不那么好听。阳胡子总是会拣不好听的话说,看你难受,他就得意。“阿旭呀,白高兴一场。”“请客都请了,先进的奖金也预支了,等于你贴钱请了同学们。不过没事,明年我们还选你,年年选你,老本也就回来了。”
“阿聪,你过来。”看阳胡子嘴巴损,韩啸波把邓子聪喊出休息室,在小院的雨棚下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搞什么鬼?”邓子聪一脸迷茫。
“阿旭的先进,没有满一年的事。”韩啸波提示。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顺嘴一说,苏云裳她们都这么说,她们都没参加评先,就是因为新进厂,工作没满一年。”邓子聪为自己辩解。
韩啸波这才把烟递给对方,也给自己嘴上夹了一支。邓子聪连忙给啸哥先点火,再给自己点上。“不要小心眼啊,阿旭没帮你抄写‘安全须知’,怪不得他,你没把他当朋友,他也没把你当朋友。但是,不是朋友,也不能是敌人吧。曹向荣喝醉那次,说了句醉话,但也是清醒的话,我们这些同学,应该互相支撑才对。”
邓子聪跟冯旭晖一样,非鼎钢子弟,父母在纱厂工作。技校的时候,为魏鹏关系过密,因魏鹏分在烧结工区,与工厂站工区一南一北相距甚远,难得在一起,就跟屁虫一样跟着韩啸波。几个月下来,跟韩啸波形影不离,上班在一起,打牌在一起,喝酒在一起,抽烟在一起。他并不打牌,而是坐在韩啸波身边看他打牌,也在耳边嘀嘀咕咕分析牌势。有时候分析得对,他就喜形于色大喊“你看看,我就说嘛,听我的绝对没错。”引得阳胡子很不耐烦,就想支开他,“吵死了,你去买点兰花豆来吃,赢了钱的请客。”
后来,他们现有一个跟屁虫一样的人可以支使也挺好,尤其是到远离班组的专用线作业,真就需要一个“小二”去买东买西。
冯旭晖从段里顺便带回了电影票,感觉是为了安慰似的。廖书记听到冯旭晖的声音,把他喊进了办公室,告诉他,“奖状”没有,奖金会按同样的标准不给他,名义是记录本“第一名”的奖励。这时,琳姐追出来,让冯旭晖把轨道车班的电影票也带过去。
邓子聪看着电影票,就耍了个心眼,把轨道车班的五张电影票跟工厂站工区的做了交叉,给轨道车班的票不连号,连号的票被他扣下,当下给了韩啸波、冯旭晖,还有自己和谢春鹏,这样就可能与三个女同学坐在一起。接着,他把轨道车班的电影票亲自送了过去。
这个邓子聪,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王向红,还是谭晓风,有机会就跑过去献殷勤。看他拿王向红开玩笑逗乐子的情形,应该是有意于她的。他在给电影票的时候,是不是坐在两个人中间……
看着手中的电影票,冯旭晖想,如果碰巧坐在苏云裳边上,那会怎样?他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好像被人识破一样,居然莫名其妙地脸上烫。
冯旭晖回到家。他的卧室很是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是一把红棉吉他,一支小号,一台小录放机。录放机放着小虎队的磁带“青苹果乐园”,这些台湾歌手,年轻有活力,歌曲旋律悠扬,很是喜庆,好像年的味道从歌声中飘来了。
新单车每天要背到二楼的家里,担心被偷,过年前后尤其要小心,小偷也要为好过年多积攒些钱。社会秩序也不知怎么了?大家觉得有钱才是“爷”,街上的门店也尽是“爷”的招牌,什么“王爷槟榔”“侯爷茶馆”“相爷休闲中心”。
“你等一下,”父亲看着冯旭晖拿回来的过年物资,就到卧室去了,一会儿手里多了一张小纸条,是电影票,父亲说:“税务局元旦节了电影票,《人生》,你去看吧。”
“哦。”
冯旭晖没有多话,接过电影票就进了自己的卧室。他明明手里有一张《人生》的电影票,还是接了。闪念之间,他觉得多一张电影票或许有用,叫一个朋友一起去看,或者可以避开跟女同学坐在一起。《人生》是当红的电影,周里京、吴玉芳演的。那天,苏云裳还说喜欢吴玉芳那种单纯的美。说明她应该看过了,那她还会去看第二遍吗?
元旦这天,就是新的一年。天空晴朗,虽然空气有些凌冽,但是冯旭晖难得地爬起来跑步。这个家庭,有着军营一样的氛围,十岁那年,小阿旭从农村来到父亲的城市,第一天早晨就被父亲喊着,迷迷糊糊地跟着父亲到外面马路上跑步。从未间断,风雨无阻。家里虽然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却都是定置管理,物件该放在哪里就不得随意改变,否则就会被“批评”“训斥”。
冯旭晖上班之后,浑身酸疼,有几天早上实在是爬不起来。父亲呵斥着,要是敌人来了,你也不跑了?等死?看儿子痛苦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父亲才作罢。后来,时断时续的跑步让父亲斥责了几次,直到小曼姐在一次吃饭时,说起阿旭应该是工作辛苦,才让他好好休息。
很久没跑,冯旭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跑完之后,大腿小腿都有酸胀的感觉。他没打算去公园滑旱冰,就待在家里休息。他取出书架上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了翻,看了多遍了。又取出时下流行的琼瑶的作品《窗外》《我是一片云》,那是小曼姐借给他看的。女孩子就喜欢琼瑶,疯疯癫癫的爱呀恨呀。在团支部活动室的书架上,也摆着琼瑶的书《穿紫衣的女人》,看来,苏云裳也喜欢看这类书。
待业那阵,小曼姐还送给冯旭晖一本《人性的证明》,也就是日本电影《人证》的原着作品,还有一张带文学作品的报纸,有一篇梁晓声的小说《丢失的香柚》。
下午,冯旭晖翻开日记,回想一年的日子,应该记下些什么。环顾四周,屋子里的凤凰单车以及车钥匙上的“金鱼”,技校毕业被分配到工务段修铁路时对父亲的怨恨……直到冯旭晖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页纸的“小曼姐”,他才大吃一惊。
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些怨恨父亲与金阿姨的,这怨恨如同“爱屋及乌”一样,恨也一样会连系。他知道,从待业在家那阵,小曼姐就对自己很好。这样的好,是女性温柔的体贴关爱,是冯旭晖这个父子之家一直所缺少的。他承认,小曼姐穿牛仔裤的样子真好看,长长的大腿、丰满的地方被包裹得圆润有致。可是,老冯成了小曼姐的“冯爹”之后,他与她成了自己家里的人,她或许只是像姐姐那样照顾弟弟,院子里很多家里的姐姐都这么待弟弟的。
当同学们把小曼姐误以为是女朋友时,冯旭晖有过窃喜。从韩啸波说小曼姐年纪显大,不够漂亮,旗帜鲜明地反对他们交往之后,冯旭晖只说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关系。
他记得,有一次在义哥家吃饭,金阿姨也曾关心地说,阿旭的娘死得早,这个家庭缺少女人,最好是找一个贤惠的妹子。娘死得早与贤惠的妹子之间是什么逻辑关系,阿旭不懂,也没去问。阿旭听出来的话外音,我们家小曼就不是个贤惠的妹子,否则为什么不说,就找小曼姐这样的呢?金阿姨一家子都是北方人,通常听到他们说,女大三抱金砖。小曼姐年龄比冯旭晖大两岁,在北方是可以的,而在南方好像不主张。比如,韩啸波总拿年龄说事。
至于最近冯旭晖对小曼姐有些不冷不热的,其实他内心也不愿意。他只是对父亲与金阿姨的做法不理解,答应了母亲不再娶,却跟金阿姨结了婚。看起来是为了小曼姐能够顶职进税务局,实际上是什么呢?
对门的金阿姨带着外孙女烨陀来得更加频繁,让这个父子之家多了些柔和的气息。小烨陀一来,就会缠着“阿旭舅舅,我也听你弹琴,”“阿旭舅舅,我要去看滑冰。”冯旭晖在练习着弹吉的分解和弦,唱着《龙的传人》《桑塔露琪亚》。一般的,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他才唱;父亲在家,他只是练习和弦指法。小烨陀来了,要听他唱歌,冯旭晖也会唱。
一整天,冯旭晖就在家里看看书,翻翻日记,拨弄一阵吉他,想一想生活中的人与事,就像过电影一样。小号是铜管乐器,动静太大,担心扰民,没敢吹。
对于铁路工这个职业,除了不好听,也没觉得不好,偶尔遇到大修、抢修会累几天,平常的作业算不得累。到了冬天,他的鼻子见了冷风会不舒服,黄满志好像善解人意一样,经常在休息室烤火,讲女人。他呢,就到赵秀才家里练字,饭局人多的时候帮着干活。
晚饭后,看看电影的时间快到了,就放下书本,往鼎钢俱乐部快步走去。到了俱乐部,才现已经关灯,片头开始放映了。冯旭晖感觉找座位是件麻烦事,黑暗中找13排麻烦,即使找到了13排,去到自己的9号座位,还要麻烦8个人让开一条路才行。再就是,遇到苏云裳怎么办?是否要跟韩啸波换一个座位,说不定啸哥已经坐在她身边了,还不如不去凑热闹。他就近隐约看到身边有空位,顺势坐下。还好,一直没人来让他腾开座位。
可能是晚饭吃得太咸了,喝了几杯温开水,本来看得很投入,被剧中的高加林、巧珍的爱情故事感动,忽然腹下尿急,挑了个不那么要紧的情节,便起身去了有灯光指示的厕所。之后,他又小跑着返回放映厅,尽量接上前面的情节。他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座位还没坐热乎,有人在后面推他的肩膀。冯旭晖以为座位的主人让他让开,头也不回,起身就走,把座位让了出来。走到最后排的一个空座,刚刚坐下,还是有人推搡他。他回头一看,是小曼姐。她轻声问:“你怎么到处乱坐?”
冯旭晖觉得一时解释不清,只好如实说:“我来晚了,一时不好找位子,就随意找空座位坐了。”
身边有一个空位子,小曼姐就挨着冯旭晖坐了下来。电影里的故事情节完全乱套了,或者他根本没有心思看电影了。父亲给的电影票,应该是小曼姐的,父亲是退休人员应该不在放之列。那么,父亲那张电影票实际上是小曼姐给的?在当时,很多人约会的方式,就是一起看电影。如果现一对男女在一起看电影,那就是约会,是谈恋爱。
但是,冯旭晖完全可以理解为,这是小曼姐的“姐弟”关系行为。小曼姐应该不可能跟自己谈恋爱的,金阿姨也明示暗示过,阿旭要找的人不是小曼这样的。小曼姐或许只是出于感谢,请自己看一场电影,就像送单车那样。而且,邻居们都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在一起看电影也不奇怪。这么想着,冯旭晖又坦然起来。他的眼睛看着银幕,心思却飘飘忽忽,做梦一样。
感觉到电影到了尾声,冯旭晖的肩膀再次被推了一下。侧脸看,小曼姐已经起身。冯旭晖在想,该不该也起身跟着她走。她的推搡,或许只是打个招呼,表示她先走了,那么,他就不应该跟着她走。她先走,那就是让他晚点走,免得被人看见。犹豫着的冯旭晖,他的手被小曼姐拉起,而且感觉到她的力气,他来不及多想,就跟着她快地起身,快步走出电影院,在看电影的人群鱼贯而出的时候,他们走在路灯斑驳的林荫道上了。
回到税务局小院之前,小曼说:“你去练习小号吧,我想听,看你进步了没有。”
“嗯,我回去取小号,你在塘边上等我。”冯旭晖在小曼姐温存的语气下,觉得任何不温存的话语都是破坏。
“好,快点。”
很宽阔的水塘,泛着幽微的寒光。小曼在水塘边站着,在路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冯旭晖走近她的时候,才闻到她身上飘散的香气,这香气,平时好像没有从她身上闻到过,刚才在俱乐部里也不曾闻到过。
冯旭晖一般是早晨来这里练习小号,这里开阔,声音辽远。他按照平时的习惯拔了音阶,吹了一小曼姐常在嘴巴上哼唱的《男朋友》。果然,小曼姐跟着小号的旋律小声唱起来:
我最讨厌油腔滑调虚伪的男孩,说什么爱你在心口难开;我最喜欢脚踏实地真挚的男孩,他知道怎么用心来把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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