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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跪姿没有一点走样，他微微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唉..

  方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卫东十几年如一日都是这样的性格，他恨不得自己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恨不得他周围都是真空的，只装得下他一个人，十几年这个男人都是这样，哪里是分开这大半个月，就能脱胎换骨了?那么好改变的?

  方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抓了抓头，抓地一团乱糟糟的了，他拖着床上的被子，枕头，一股脑地出去，全扔在秦卫东身后的沙上，他就躺了上去。

  秦卫东看着他的动作：&1dquo;还没睡..?”

  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半了，方黎脸朝里的闭上眼：&1dquo;睡觉。”

  秦卫东也不说话了。

  早晨，方黎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秦卫东换好了衣服，他一边戴着手表，一边过来亲吻方黎：&1dquo;..你好好睡，早餐我让酒店送上来。”

  方黎困眯着眼睛，点点头，他根本不用问秦卫东是几点起来的，跪了多久，秦卫东说跪一夜，那就是会跪一夜。

  上午十点多，方黎被杨跃程的电话吵醒，又去录音棚里录了一版。

  这歌词是跟着电影剧情走的，讲得就是两个主角错过又重逢，但最后因为现实被迫分开的故事，老师给方黎说了几个歌曲的感情处理点，方黎跟着找感觉，只是录了一下，不太满意。

  杨跃程估计看出来今天方黎心情不太好，把他叫到一边，说这歌的前期可以处理的悲伤一点，到后期，再把那种爱而不得的感情爆出来。

  方黎问：&1dquo;什么是爱而不得?”

  杨跃程说：&1dquo;哎呀，就是你上学的时候肯定过女孩吧，那是不是她走了，反正最后你俩没好..就是那种感觉..”

  方黎想了想，他还真没有，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了，之前秦卫东在要去坤山时被举报的事，叶云珊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再联系秦卫东了，那大概就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最最伤心的时刻了..

  方黎说：&1dquo;程哥，我好想有点感觉了..”

  杨跃程大喜，赶紧让再录，果然，方黎再唱的这一版，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的歌词配上他无暇却透着一股淡淡伤感的嗓音，就像年少最青涩的爱，那么火热，却又被现实打败，主角们相约在千禧年，却又只能在千禧年说再见，等他唱完了，听得录音室的一个刚分手的女孩都有点想哭了。

  杨跃程当即拍板，就要这一版了，等着制作赶紧给电影导演那边了。

  下午四五点，电影和香港行回来了消息，主题曲他们就定了方黎了，杨跃程高兴地第一时间跟韩进汇报，然后自掏腰包，请了全部门的人吃了雪糕..

  晚上，秦卫东还没回来，方黎趴在酒店的床上，面前摆着几页歌词儿，不少字上面被他标记了拼音，他正学着，听见秦卫东回来了。

  方黎扑上去，抱住他：&1dquo;今天顺利吗?”

  &1dquo;顺利..”

  荣山那边已经定了，各项手续都走得差不多了，开采的基础建设工程预计投资高达四千五百万，在月底就要进驻矿区了，这还仅仅是一期工程。

  秦卫东搂着他，看着床上散落的纸张：&1dquo;这是什么?”

  &1dquo;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歌下午被选上了..是给一个电影唱主题曲，但歌曲是国语和港台两版的，到时候港台的也要上，经纪人让我这几天抓紧学学..”

  方黎问他：&1dquo;你懂不懂香港话?哦对，是粤语..”

  秦卫东摇头，他没接触过，他们班上也有说粤语的同学，不过跟他说话时，会用普通话。

  秦卫东拿过他的耳机听了听，又看了看他的歌词：&1dquo;很难?我可以学。”

  &1dquo;你学了再教我?”

  方黎拿过歌词，自己拿着头继续去标注拼音：&1dquo;算了吧，我是傻子才上二回当呢。”

  秦卫东今天奔波了一天，国外的事他也要处理，他凑上来亲他，方黎让他亲。

  但也说：&1dquo;..别弄了啊，程哥给我请了个会粤语的老师，人家要的急，歌得赶紧录，我明天七点半就得过去..”

  &1dquo;程哥?”秦卫东皱起眉。

  &1dquo;杨跃程，我经纪人。”

  &1dquo;那就叫杨跃程。”

  方黎笑了一声，歪头让压在他身上的秦卫东起开点：&1dquo;你这么爱吃醋，有点大男人的胸襟没有?”

  秦卫东不在意这个问题，他就是不喜欢方黎叫谁那么亲昵，他就是不喜欢，这跟男人的胸襟有什么关系。

  他继续去亲吻方黎的嘴，这次亲地更深了，方黎察觉出他要干什么，把稿子扔在床上，抽出空来，推着他：&1dquo;真要看歌词呢..!”

  秦卫东不听，换了个地方，继续亲他，方黎被他压制着吧，那人亲得没完没了，方黎挣脱不开，有点愠恼地说：&1dquo;秦卫东，你又听不见我说话了是不是?”

  果然，他一说这话，还在吻他的秦卫东就停了下来，看向了他。

  方黎莫名地，心里就有点委屈：&1dquo;秦卫东，你跟我说实话，我热爱的东西，唱歌、还是音乐，你说你在考虑，你在平衡，但我只想问，你真的有在考虑?”

  他问完这个问题，秦卫东就沉默了，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