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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神为人，竟都无法掌控自己命运，实在是叫人心有不甘。

  凡人仙界最信因果，只有他知道这所谓因果从何而来，他不甘心，他想让这世间之人统统品尝一番，叫他们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小事、大事，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82章徒劳

  宿云微许久没能等到玉笙寒的回答。

  他那颗心脏像是已经在十余年前便死去了一般，忽然感受不到任何跳动过的痕迹。

  宿云微有些喘不上气来，像是被失效的固体堵住了呼吸，变得茫然而彷徨。

  他开始回想自己从寂声山回到霜城时是什么样子的，那时似乎和如今一样，城中荒无人烟，似乎还下着下雪。

  积雪将街巷的血迹与污垢遮掩干净，完全没有如今这么叫人触目惊心。

  宿云微还记得自己被玉笙寒背回来的那个清晨，他伏在玉笙寒的肩头流泪，泪珠从他的颈间滑下去，淹没在衣襟里。

  当初他还知道要流泪。

  宿云微隐约意识到自己许是出了什么意外，神的力量灌回身体里，将他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挤了出去，或许在许久之后，便会和他彻底交融，抛却掉凡尘的一切回到长明天去。

  他想得出神，玉笙寒攥紧他的手，倾身过来同他耳语，说：&1dquo;东池宴如今不在霜城，前朝官员尚有留存，殿下可要先将皇位夺回，以护佑百姓离开此处。”

  &1dquo;当年便已经疏散过一次，许多人想着落叶归根，并不愿意离开。”

  &1dquo;现下今非昔比，”玉笙寒道，&1dquo;张冠玉与东池宴之间的矛盾迟早要激化，二人已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恐怕不会留什么后手，到那时殃及的只能是百姓。”

  宿云微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半晌，到底什么都没说，只&1dquo;嗯”了一声。

  玉笙寒倒真是心善，他身为前朝太子，还不如一具灵体要体恤民情。

  宿云微手指蜷曲了一下，被对方攥得更紧了。

  如何才能叫东池宴后悔。

  宿云微的思绪已然乱了，他后来听过许多人说起东池宴的事，说他登基之后脾性越来越差，常常迁怒从前一同作战的将士。

  前朝太子生前便与东池宴相识，太子死后被东池宴以礼厚葬，当初城中许多人都在传言说他们二人之间关系匪浅。

  但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东池宴敷衍了事给了他一张婚书，下的是纳妾的礼，将宿云微的颜面彻底打碎。

  宿云微觉得可笑，这么荒唐的关系，无人说过一句爱，也无人真的爱过，倒被后世传得情深义重起来，好像真的一般。

  东池宴莫不是也受了传闻的影响，自欺欺人地当了真。

  东池宴并不爱他，当初自刎也不是想叫他后悔。

  因为宿云微一直都知道，东池宴自私自利，他谁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