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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馬。」他要去親自了結一些沒用的情緒。

「是。」

—

往北的京郊，兩列騎兵夾著當中一駕高頭雙馬車，碎石道路依傍山谷蜿蜒，穿過樹林，他們為求穩車行得不快。

穆琒騎馬，穆青羽則留在車廂照顧女眷。

馬車一個趔趄停下。

蘇輕眉懶散地斜倚廂壁，反正沒人敢劫將軍的馬車，她一絲緊張都無，就聽舅舅喊道，「6世子，你來還有何話說。」

蘇輕眉視線錯落，心跳加快，探出半身往窗外。

男人坐在銀鞍白馬，他碧玉冠發，俊容除了唇色略微蒼白，看不出頹廢，簡單的一件右衽交領大襟，在北風呼嘯聲中獵獵作響。

他身後還有一匹馬，她認得在馬上的是李焱。

6遲掀眸，薄唇輕啟：「穆青羽，我來與你一戰，我勝將她帶走，此番生死由命，你敢不敢應。」

蘇輕眉忙退回去捉住穆青羽的手連連搖頭，小聲道：「不要，他不會武，你不要和他打。」

穆青羽拍拍她的手，「眉眉，他會的。」

她看得出來，且比她厲害。

蘇輕眉聞言呆住，穆青羽彎腰撩起門帘站上馬車前櫞，昂道：「表妹在你我心中皆不是賭注，但你既然來下帖，我無論如何，也要和你比試一場。」

他的話落，翻身飛出。

6遲冷笑了聲，抽起箭袋中一把長劍出鞘，手掌拍馬背騰空躍起，男人的身姿迅即矯健，鮮少展現的風華猶如昭昭烈日，耀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衣擺輕旋，提倒青鋒，招招直取穆青羽級，當然穆青羽也不是弱者，次次堪能避開殺招。

這是男人間的決鬥，穆琒站一旁不能管，雖說擔心兒子，有一點他覺得奇怪，6世子的劍不說品質普通，刀刃都未開過，是不是過於兒戲。

蘇輕眉不懂這些，她快要急死了，前面擔憂6遲，現在擔憂表姐。

數百回合後，眼見6遲看透對面全部劍路，不再留手，蘇輕眉心焦著一把衝過去，經過李焱時隨手抽出他腰間佩戴的玄劍。

李焱本該來得及擋，但他記得世子的吩咐，要他站這裡，無論蘇小姐做什麼，不必攔她。

是以他沒動。

瞬息之間，6遲朝穆青羽連續十數步極快進攻，年紀身量確有差異，穆青羽根本抵擋不得，手中佩劍脫落，她被男人的那把劍直指在頸側。

穆琒業已看出，打這麼久，6子琅在讓青羽，他這是對眉眉的心意……作最後試探？

蘇輕眉怎麼可能看懂，她疾步跑過去，雙手握住劍抵在男人的左肩，她急到破音，「6遲，你今日若是敢傷穆青羽，我此生必視你為仇敵，不共戴天！」

「眉眉，下去。」穆青羽猜到6遲的意圖，嘆氣道：「這是我與6世子的約定，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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