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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允將他的本性藏得極深，就連秦顧也沒有察覺。

季允似乎被惹怒，晏白朮看到戾氣在他眼眸中紮根，張口時，犬牙在唇腔之間若隱若現，像一頭咬人的狼犬：「豈容你對師兄評頭論足！」

晏白朮沒料到他氣急了依舊三句不離秦顧，一時啞然。

他提氣於胸，反而更笑，手上攻勢不減：「秦顧倒是把你調教得很好。」

他用「調教」二字，實為侮辱，幾乎是明著將季允比作秦顧養的一條狗。

然而晏白朮未能從季允臉上看到想要的神情，反倒見他一笑，神色晦暗：「多謝誇獎。」

「…」晏白朮徹底失語，餘光轉向還在自言自語的韓成鳴，氣得額間爬滿青筋。

第三十一章

眼前景象變換，似乎有些熟悉。

江成喧的靈力仿佛還未散盡，縈繞在他身側。

耳邊響起腳步聲，秦顧下意識喚了一聲：「父親？」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的呼喚，一道明黃身影出現，態度卻實在說不上好。

此人甩了下袖袍，嗤笑一聲：「誰是你爹？」

秦顧：…

他眨了眨眼，一副迷茫的樣子落在來人眼中，那人嘆了口氣，負手而立。

此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不同常人，即便是當今修真界最強的6彌，也沒有這樣恐怖的威壓。

這至少是個大乘期！

可自從無垢仙尊隕落，天地間哪裡有大乘期的修為？

秦顧小心翼翼地抬眸，一張面如冠玉、皓齒紅唇的臉映入眼帘。

這張臉他曾經見過，卻不是真人，而是塑像。

秦顧大為驚訝：「無垢…仙尊？」

那人不言，似乎默認。

秦顧的內心更崩潰了：

他竟然對著無垢仙尊叫爹。

秦顧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將腦袋埋在臂彎中，連頭也不敢抬。

無垢仙尊托住他的手臂，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一抬，將秦顧扶了起來。

「若非我身死，」無垢仙尊好看的眉峰蹙起，神情夾雜著淡淡的厭惡，「怎會容許魔修在我眼皮子底下猖獗至此。」

無垢仙尊審視的目光落在秦顧臉上：「長得倒不錯，就是太弱。…罷了。」

這話說得是毫不留情，不過強大如無垢仙尊，倒也不必對他留情。

秦顧摸著鼻子笑，無垢仙舟已背過身，朝登仙台的海棠樹下走去。

秦顧緩步跟上。

登仙台有一處浮空的高台，東臨古樹，西側高懸，台上有兩堆蒲團，分列方桌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