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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不敢。我已经听门前的门官说了，听说花将军是押着丘林家那个逃兵来的？”乌蒙山一脸佩服的说道：&1dquo;花将军果然是个忠义两全之人，居然亲自把丘林豹突压来，还将他教训成那样&he11ip;&he11ip;”

  呃？

  他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乌蒙山以为自己知道了某种真相，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1dquo;花将军是个女人，尚且知道军令不可违，替父从军，还在军中闯出一番功绩。这丘林豹突是英雄之后，当年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引得我们府主勃然大怒，还拖累了一干军户。我就知道花将军若是知晓了此事，一定饶不了这个胆小鬼，却没想到花将军居然还从梁郡跑来，亲自找到此子，送到军府来&he11ip;&he11ip;”

  他满脸钦佩：&1dquo;只是花将军将这小子教训的也太重了点，倒弄的我们不好再打他一顿杀威棒。啧啧，花将军听说当年也是亲自练过兵的，想不到这&1squo;训人’的手法如此熟练，丘林豹突身上这么多伤，却没一处真的伤了要害和筋骨，这等熟练的手法，就算是军中的刑军&he11ip;&he11ip;”

  &1dquo;等等等等&he11ip;&he11ip;”贺穆兰越听越不对劲，出声打断：&1dquo;你莫不是以为丘林豹突是我打伤的？”

  乌蒙山露出一个&1dquo;不是你打伤的还有谁打伤他”的表情，然后了然地道：&1dquo;是是是，花将军不会动手教训孩子，这般做太没有气度了。一定是别人看不惯他，别人揍的！”

  贺穆兰见这军司似乎已经笃定了某种结果，也懒得反驳，阿单卓在她身后有些想笑，活生生忍住了。

  那军司像是几百年没和活人说过话一般絮叨了半天，&1dquo;&he11ip;&he11ip;我就说这丘林家的人怎么态度大变，先是昨日来了一个王氏，说是两年前丘林豹突会逃脱兵役全是她的原因，前来领罪，今天丘林豹突就亲自来了，竟劳动将军上门。府主不在，这事情本该是我来处理的&he11ip;&he11ip;”

  &1dquo;我昨日还鄙夷这家的儿子，做错了事两年了才来认罪，而且还推出家中阿母替罪，现在一看，大概其中另有缘故&he11ip;&he11ip;”

  &1dquo;什么？王氏昨日来了？”

  &1dquo;王姨怎么出门了！”

  &1dquo;正是王氏！是小市乡车家的人送来的。”乌蒙山回应完后，见贺穆兰和阿单卓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茫然道：&1dquo;怎么，两位竟不知？昨日一早就来了我们军府请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把她关押在后衙，如今丘林豹突来的正好，一起提审吧。”

  贺穆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氏虽然无知又胆小，但她在主观上并没有害人的想法。军府&1dquo;连坐”之责是以前部落制度的残余，鲜卑人极少有逃脱兵役的，王氏可能没听过，也可能听过没当一回事就忘了，后来儿子逃走军府开始&1dquo;连坐”，这才慌了神，陷入自责和悔恨之中。

  这件憾事虽然过错大部分都在王氏身上，但论起内因，还是鲜卑的制度有问题。以前是小小的部族，按照老一套办法征兵打仗、任官赐爵当然可以，如今大魏已经平定了北方，成为一个庞大的国家，还来这一套，民怨只会越积越深。

  贺穆兰一方面惋惜与王氏和丘林豹突的遭遇，一边又希望他们能负起责任来，能至少清清白白的活在这个世间，但无论是丘林豹突还是贺穆兰，都没有把王氏推出去的想法。

  如今王氏自己来&1dquo;自”，并且把所有罪责都归咎己身，实在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王氏自己能去找&1dquo;对头”车家，离开小市乡跑到这壶关来，本身就是一件能让他们吃惊的事情。

  &1dquo;乌蒙军司不知可有时间&he11ip;&he11ip;”贺穆兰沉吟了一会儿，肃容道：&1dquo;在下想将生在丘林家的事情，和乌蒙军司说上一遍。”

  &1dquo;花将军请坐，末将洗耳恭听。”乌蒙山引贺穆兰入座，自己也跪坐在他下。

  &1dquo;我先要说的是，我来这里，一并不是为丘林豹突求情，二也不是因为要送他服罪而来的这里，他会来这里，都是他一个人的选择。要说到&1squo;逃役’事，就要从几年前说起&he11ip;&he11ip;”

  贺穆兰静下心来，将自己到上党的原因，以及一路的见闻、王氏和丘林豹突这几年的经历等事情，娓娓道来。

  军府只负责管理军户和府兵，像是一家子男丁全部征战而死的故事早已经听得不要太多，但贺穆兰叙述的故事却不是从自己的身上而出，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做出的判断，所以不免更加惊心动魄，曲折百转。

  当贺穆兰说到那一伙儿呼啸山林的强盗之&1dquo;大哥”也曾是一位逃脱兵役的军户时，乌蒙山不由得&1dquo;啊”了一声。

  故事还在继续着，渐渐的，这间厅堂外路过的佐官和府兵都忍不住也驻足在门口，静听了起来&he11ip;&he11ip;

  七日后。

  &1dquo;丘林豹突，你逃脱兵役，虽已自，但按照律例，要么在上党郡服苦役七年，修桥铺路，操使贱役；要么去西边戍边，充当军奴，斩敌八十方可恢复自由之身，是成为贱籍，还是充当军奴，本军司可让你自己选一条路。”

  乌蒙山在军府的校场上，当着众人之面，宣读着对丘林豹突的判决。

  车家的车师，还有小市乡许多军户人家的亲属都被请到了这里，参与这场迟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