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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芙回到程府后,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碧山正在房门口吃瓜果。白若芙从房间里将门打开,碧山险些被吓了一跳。碧山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现。”
白若芙示意碧山进门,问道:“可有人察觉我不在府中?”
碧山摇了摇头道:“没人察觉,我将其他丫鬟都挡在门外。我听说二小姐今儿下午在宴席上失了礼数,主子们都忙着这事,也没有人有心思来问小姐。”
白若芙问道:“二妹做什么了?”
碧山道:“我听说二小姐酒疯,在宴席上又唱又跳,有些神志不清。夫人请大夫来看,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大概就是喝多了酒。夫人忙着安抚宾客,又要照看二小姐,根本顾不上小姐。”
白若芙若有所思道:“二妹突然酒疯?今日席上供女眷饮用的都是一些果酒或鲜花酿,劲儿并不大,二妹喝多疯倒有些奇怪。”
白若芙想了想又道:“不过今日在场的都是一些亲朋好友,此事的影响应该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母亲这几日大概不会有时间再找我麻烦了。”
碧山也在一边点头。
白若芙道:“先让春辰帮我做点吃的。用完晚膳后,我要休息,也别让人打扰。”
碧山道:“是,小姐。”
晚膳过后,白若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着黑鹰的到来。
黑鹰没让她等太久,在外面敲了敲门框便翻窗进来。黑鹰道:“如何?可顺利?”
白若芙将今晚探听到的事情,一件不落地告知黑鹰。
黑鹰道:“岭南?他们之前调换北境军的军需装备,以次充好,现在又要对岭南出手?”黑鹰早已从白若芙口中得知她上一世死亡的真相。
白若芙道:“保不齐其他军营也早已遭染指。当年父亲现此事后,蹊跷战死沙场,我虽没有证据,但相信父亲的战死绝对与他们脱不了关系!”白若芙一拳砸向桌面,整个桌子嗡嗡颤抖,险些散架。
黑鹰安慰道:“白将军不会白死的。疾风,你现在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身体,你这么用力,你的手会受不住的。”
白若芙看向自己的右拳,果然上面已是一片通红,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变得青紫。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右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鹰道:“此次是个好机会。就算不能把他们背后的人物拉下马,但如果能将孙哲康或者林潇言绳之以法,还能拯救岭南军的军需装备,倒也值得。”
白若芙点点头道:“黑鹰,你派人继续跟着孙哲康和林潇言,务必弄清楚他们何时派人前往岭南军送信。此次,换我们来截杀!”
黑鹰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此事交给我。你也照顾好你自己,万事小心。”
黑鹰嘱咐完后,翻窗而出,房间里又只剩下白若芙一个人。
当晚,白若芙又梦见了在北境时的场景,父亲战死沙场、林潇言刻意接近她,以及她惨死在十六名高手的围堵以及林潇言的长枪之下。
白若芙猛地从梦中惊醒,全身已是冷汗涔涔,她抱紧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心绪半天无法平静。此时窗外夜色正浓,万籁俱寂,孤寂感在黑夜中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此刻她感受到的,是无边的绝望与恐惧。
第二日清晨,白若芙照常去静心堂请安,傅氏和程颜玉都不在。据说程颜玉在宴席上酒疯之后,身体很是虚弱,傅氏照顾了她一宿,才刚刚回屋休息。
白若芙向程老夫人说明了昨日提前离席的原因,程老夫人只是略点了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之色,没多久便让众人散了。
几人离开静心堂后,白若芙和程颜卉商量着一起去看程颜玉。
程颜卉问章月柔:“章表姐,你同我们一起去吗?”
章月柔神思不属,眼睛里略露出些慌乱,对她们说道:“我晚些时候再去,你们先去吧。”说完,便匆匆走了。
程颜卉耸了耸肩道:“长姐,那我们去吧。”
白若芙道:“好。”她看着章月柔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白若芙和程颜卉来到了程颜玉的房门口。程颜玉的丫鬟道:“我们小姐昨夜睡得不好,现在还在休息,还请大小姐和三小姐晚些时候再来吧。”
程颜卉问道:“现在还没恢复?到底是哪种酒有这么大的后劲儿?我记得昨日二姐就喝了几杯果酒。桃花酿量不多,应该每人都只喝了两杯而已。”
程颜玉的丫鬟道:“小姐喝了四五杯果酒,至于桃花酿,小姐还额外把大小姐杯中的桃花酿喝掉了。”
白若芙讶道:“二妹喝了我杯中的酒?”
程颜玉的丫鬟道:“大小姐更衣未回,杯中桃花酿未动,二小姐不想浪费,便喝掉了。”
白若芙想起宴席上章月柔的异常,以及刚才的慌乱,眼睛眯了起来。她早已觉宴席上章月柔有刻意灌自己酒,还故意坐在她的身旁。事出寻常必有妖,但她那时本就抱着尽早离席的目的,即使看出章月柔反常,也并不在意。
白若芙对那丫鬟道:“你好好照顾你们小姐,我和三妹晚些时候再来。”
那丫鬟躬身称“是”。
白若芙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程楚良便派小厮来通知白若芙,他已约了裴晋午时在飘香酒楼用午膳,以答谢裴晋在墨菊一事上的帮忙,程楚良让白若芙与他同去,毕竟裴晋算是帮了她的忙。
白若芙想起前日裴晋向她讨要一幅字,以及昨日在大街上的偶遇。与裴晋的种种,现在想来,已恍如隔世。自从昨日听到林潇言与孙哲康的对话,她现在已无暇顾及其它。黑鹰有一点说的没错,无论裴晋是否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都不会成为她的敌人,反而有可能是她的助力。
白若芙闭眼思索,半晌才睁开眼睛。就让她自私一回,她不要裴晋这份助力,她现在想要的,是他的远离。
远离她,远离这些要人性命的纷争。
白若芙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已青紫一片的右拳,对程楚良的小厮道:“告诉大哥,我待会儿与他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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